西放哪儿?”
三姑娘忙问,“你还带什么回来了?”
“买了些零碎料子,家里怕是放不开的。”胡文想了想,“我去瞧着一些,一会儿再同你说。”刚起身要走,胡文又道,“拿些银子给我?”
“要多少?”
“四百两。”
三姑娘吓一跳,她们家底子差不多就这么个数,不过,她暂不多问,立刻痛快取了银子给丈夫。胡文拿银子出去了大半个时辰,回家才与三姑娘说起自己在州府买东西的事。
何老娘这会儿正与沈氏说胡大太太呢,何老娘道,“不是亲娘就是不成,她生怕阿文跟三丫头把日子过好了扎她的眼。”
沈氏亦深为不满,三姑娘日子过得多不容易啊,这刚有了起色,胡家大太太就这幅嘴脸。当初她开酱菜铺子时,婆婆也没说要替她管呢。这一对比,沈氏道,“胡大太太听说也是出身大户,这也忒不讲究了。”
“什么大户人家,依我看,越是大户人家干出来的事越叫人瞧不上。”自从跟大户人家做了亲家,何老娘越发瞧不上这些大户人家了。
沈氏想了想,怕说多了倒叫婆婆生气,笑道,“这世上的人哪,有明理的就有不明理的,原也不在大户小户,他家老太太就是个宽厚人呢。”
“是啊。胡亲家也是命苦,修来这样的媳妇,一辈子操不完的心。”相较之下,何老娘觉着沈氏比胡大太太强的多啊。何老娘又笑,“咱家这俩丫头也不算无能了。”这事儿,何老娘与沈氏没管,都是何子衿与三姑娘在办。
沈氏笑,“辛辛苦苦自己办的饭庄子,若就这么易了主,以后还不得叫人欺负死。”又道,“说句不该说的话,幸而那大太太不是三丫头的亲婆婆,这要是亲婆婆,媳妇可怎么过日子呢。”
“是啊。”何老娘深以为然,还好自家丫头片子是个没婆婆的,觉着阿念这没娘的,也没是没有好处。
第二天,胡文与三姑娘带了州府的好点心过来探望何老娘,何老娘喜滋滋地,“以后啥都不用带,这么老远的,甭花这个钱,有钱你们攒着,好生过日子。我这里啥都不缺,你们把日子过好,我就高兴。”还尤其大方的打开点心包请大家一道品尝。
胡文不仅带了州府的点心,他还带回了一批杂色的棉布头,说是布头倒也不是,只是这批布或多或少总有些小问题,但用是没问题的,胡家自恃身份是不会用这种布,胡文给何老娘沈氏带了些来,何老娘虚眼瞧着布,手里又摸了摸,道,“不过是有些个接头没接好,就能这么便宜?”
胡文笑,“这都是裁下来的,成匹的少了,但我想着,这布也不短,做衣裳都还行,就买下来了。正好去时带的几辆车,回时也没花车马钱。”
何老娘自是比胡文更懂一些料子的,道,“这是上等棉布料子,多绵软,正是能用的。别处不用说,咱们自己县里逢五逢十的庙会上,就得有人抢。”
沈氏也说,“只是微有些瑕疵,咱们县里人不讲究,又不是州府人,这东西好卖。你寻个机伶人,去庙会上试试,定好销的。”
三姑娘道,“婶子不知道他弄了多少这个回来,足足花了五百两银子,我都愁的吃不下饭了。”
胡文笑,“这有什么愁的,想个法子销出去,银子就能回来?”
三姑娘道,“庙会上不难卖是真的,只是咱们家没这么个做小买卖的人哪,可你这五百两银子的东西,足堆了四间屋子,得卖到哪年哪月去?”
何老娘也吓了一跳,“弄了这么多回来?这得卖二年才能卖得完吧。”
胡文笑,“不消那么久。媳妇的师姐桂圆嫂子就是做小买卖的一把好手,桂圆嫂子的娘李婶子,也不错。我想雇她们帮我去各县里庙会把消息传出去,也不零卖,批发。”
三姑娘道,“要我说,这些料子,适合货郎零卖。”
胡文笑,“跟我想一处去了。”
三姑娘嗔他一眼,胡文道,“顶多多卖些日子,放心吧,砸不了手里。”
沈氏道,“这个得多少钱一尺?”
胡文道,“十五钱怎么样?”
“便宜!这样成色的料子,巧手的在这不大好的地方绣上些花样,也就遮住了。这样便宜,一准儿好卖!”沈氏道,“桂圆母女,在庙会上卖卖倒还罢了。阿山倒是认得几个货郎,你找他问问。只要是东西便宜,货郎们也愿意去卖的。”帮着出主意。
大家说一时话,因是带着孩子过来的,怕晚上风凉,吃过晚饭,胡文就带着媳妇儿子回家了。
家里胡大太太正与丈夫告诵呢,“阿文不是我生的,他自小跟着老太太、老太爷长大,他大了,我要说他,就怕他多心。可看他办的都是什么事。”胡大太太一脸烦恼。
胡大老爷正因外甥女同赵家亲事未成晦气呢,听这话不禁道,“他又怎么了?”
“叫他同他二哥去看大丫头和哥儿,不知他怎么想的,倒腾回来了好几屋子的破烂布头搁奴才家里,以后怕要拿出去卖的,这哪是咱们家的家风。”胡大太太直叹气,“咱们祖上就是念书做官的,难不成子弟要沦为商贾?”
胡大老爷正气不顺,胡文回家就被叫过劈头盖脸一顿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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