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座非常古典的神社,但经过细致的翻修,没有任何破败的感觉,唯独没有修的就是那座被烧焦的鸟居。

本殿地上铺着榻榻米,这里并未供奉神龛或者佛像,内壁一圈都是浮世绘,精心巧绘笔意淋漓尽致,画了一场妖魔鬼神的战争。

本殿里摆放着八张小桌,桌上供奉着不同的长刀,刀柄上用黄金描绘着八种不同的家纹,分别是橘家的十六瓣菊,源家的龙胆,上杉家的竹与雀,犬山家的赤鬼,风魔家的蜘蛛,犬山家的赤鬼,龙马家的马头,樱井家的凤凰和宫本家的夜叉。

八姓家主除了源家家主和上杉家家主皆以到齐,诸位家主都保持着肃静,毕竟这是家族的神社,神社中游荡着祖先的灵魂,任何大呼小叫都是对祖先的不敬。

源稚生从侧门入场,入场后来到了源家龙胆家纹的位置上,他看了看对面空荡荡的上杉家座位,眉眼间闪过剑一样的锐光。

他微微鞠躬,身上西装一丝不苟,“抱歉来晚了,源氏重工里我已经肃清检查过一遍,确认过没有任何的死侍和危险,会议可以正常进行。”

沉默了几秒钟后,橘政宗率先起身鼓掌,所有的人跟着鼓起掌来。

源稚生有些惊愕,很少有人会表扬他的功绩,他就是一个一只考满分的好学生,这次一样交出了满分的答卷,大家的态度应该和平常一样,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现在是大家族在家族的高层会议上带头鼓掌,八姓家主都带着赞许的目光看着他。

“不愧是少主啊!”乌鸦赞叹。

“不愧是少主啊!”夜叉也低声道,“政宗先生到场都没这么多的掌声,不愧是天照命啊。”

“来了就好,快坐下吧,每次遇到危机都需要你来处理和检查安,辛苦了。”橘政宗的笑容亲切和蔼。

源稚生在源家的小桌前坐下,本殿忽然安静到了极致,屋外的寒星摇曳着微光,本殿内的灯光明亮,竹窗外树影婆娑,树叶疏落,大殿上珠帘摇晃,屋内屋外充盈着淡淡的禅意。

橘政宗站了起来,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深深鞠躬。

这个举动让现场的所有人都感到意外,在场除了源稚生之外,其余所有的家主都纷纷俯拜下去。

蛇岐八家奉行着非常古老的家族制度,大家长地位之崇高,一般的家族后辈都无法见到政宗先生一面。

平视嚣张跋扈的组长在走进政宗先生办公室的瞬间就变成温驯的绵羊,政宗先生若是不责问,而是和颜悦色地鼓励几句,他们就会觉得莫大的荣光。

现在橘政宗当面鞠躬,现场的家主也不得不跪拜还礼。

“各位,我担任大家长已经有十年了,十年中有幸认识诸位,有幸被诸位认可,也有幸和诸位一起承担这段历史,这些年我过得无怨无悔,感谢各位十年来的精诚配合,感谢诸位的照顾,使得勉强地维持这个家族。”

“是政宗先生照顾我们。”风魔家主说。

“大家都是一家人,的的确努力照顾各位,希望各位过上好的生活,诸位也努力地照顾我,没有诸位的努力,我这个大家长早当不下去了。”橘政宗招手,示意大家都起身。

所有人目光投向橘政宗。

橘政宗面带愧疚。

“这一次源氏重工遭遇了外人的偷袭,内部又发生了动乱,造成了不小的灾祸,上杉家主也被人劫持而去,作为大家长,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已经无颜再当大家长。”

“这不是大家长的错,而是本部来的人图谋不轨,他们和猛鬼众勾结已久,我们的消息已经得知昂热接触过猛鬼众,他们接着本次任务的名头来我们这里打劫,是一伙的!”宫本志雄说。

“猛鬼众的那些人曾经也是我们的家人,他们因为血统问题而集结在一起反抗家族,这就像是叛逆的小孩子和父母之间的矛盾,应该由自家人来解决,而不是让外人来插手。”樱井七海抚了抚眼镜框。

“我同意樱井家主的话,卡塞尔学院插手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干扰家族的内政,是想试图操控猛鬼众来攻击我们日本分部。”犬山贺说。

“或许换个说法,是想再次让日本分部臣服。”龙马弦一郎说。

“大家说的都对,他们曾经是我的家人,但是现在他们已经彻底和我们撕破了脸皮,大家都知道上杉家主的事情吧,现在上杉家主下落不明,她作为我们蛇岐八家的重要支撑,现在落入了敌人的手中,这是示威,对我们来说更是一种警示!”

“大家长,我会找回上杉家主的。”源稚生站起来说。

“当务之急不是找回上杉家主,而是要阻止事态进一步恶化。”橘政宗否认了源稚生的想法,源稚生感到十分不解,“难道绘梨衣就不找了吗?”

“绘梨衣固然重要,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阻止猛鬼众的计划。”橘政宗目光炯炯。

他顿了顿说:“我们每个人都是被诅咒的,这个诅咒随着我们的血统而被传承,在外人看来龙之血脉或许是一间值得自豪的事情,但它同时也是一个魔鬼,它成就了我们之中的某些人,但却毁掉了另一些人,”

“大家长知道猛鬼众的计划?”宫本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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