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山下一步步拾级天梯,此时路上的游客已经变得稀少,但不乏不尽兴的游客和怀揣着对神明虔诚的信徒,他们和路明非一起抵达了位于富士山上的本宫浅间大神社。

抵达神社,穿过一座座朱红色的鸟居,在日本的人印象里,鸟居代表着常世和神界的分界,所以抵达这里之后,人们算是来到了神明居住的地方。

门口有穿着巫女服的漂亮巫女小姐守护在神社的门口,在一旁摆放着许多的漏勺,里面盛满了山上流淌下来的积雪融水,融水顺着竹子搭构成的渠道流入这里。

这是神社的水手礼,进入神社一般都有净身的说法,但是除了巫女神官这种守护神明的神职人员,游客是不可能每天在神社这里洗一次澡再来拜祭的。

所以也就有了水手礼这种基本的礼节。

路明非和绘梨衣用山上的积雪融水洗过手,巫女小姐微笑地给两人递上了两只绘马,这是神社馈赠给前来参拜游客的礼物,因为这里山高路远,加上山的海拔高,气温低,很少有人能坚持到这里。

而神社为了鼓励人们积极上山参拜,就设立了这个细微的小福利,比如赠送绘马这种很基本的东西。

路明非和绘梨衣拿着绘马来到神社,神社内很安静,向头顶看,路明非能看到大片的积雪,天空变得很澄澈,绘梨衣踮起脚尖伸出手,好像伸手就能触碰到头顶的天空。

可事实并非如此,她略感困惑地给路明非写下。

“爬到天上去要很久吗?”

“额...可能会需要一点时间。”

路明非有些为难的回答,他不想泯灭掉绘梨衣这种天真的想法,但是这种奇怪的想法又的确不切实际。

“你能陪我一起上去吗?”绘梨衣接着写。

路明非张了张嘴,这姑娘居然真的想要爬到天上去,且不说这天到底有多高,越往上,空气越稀薄,关键现在也没梯子给你爬上去啊。

爬上天能干嘛?

和太阳肩并肩吗?

“我们还是参拜神社,然后许愿求符吧,据说晚上会有美丽的烟火晚会,如果我们爬上去就看不到了,很可惜的。”路明非学聪明了。

果然绘梨衣微笑乖巧地点头。

其实她并不是想爬到天上去,她只是关心路明非能不能和她一起。

这个真正将话语付诸于行动并且实现她梦想的男孩,是她深爱的人。

路明非的出现让习惯于黑暗的她看到了拂晓的曙光,让乏味冰冷的生活充满温暖的阳光。

“和sakura在一起,绘梨衣很开心。”

“我也一样,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一直待在一起。”路明非牵起绘梨衣的手。

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的确处处充满了惊喜,虽然有些时候绘梨衣千奇百怪的问题会整的路明非感觉很无语,但并不影响路明非觉得她是个契合自己的灵魂。

两人牵着手,走在神社里,路过参道鸟居,他们来到了许愿的地方。

一排排展示栏上挂满了密密麻麻的绘马,绘马上的字体大小工整不一,但是每一片绘马,都代表了一个人曾踏着石阶,抵达过这个高寒的地方,每一片绘马都代表了一个心愿。

这是对美好未来的向往,人们会在神明的注视中许下愿望。

这是很有仪式感的事情。

寒风吹拂着那些挂在展示栏上的绘马牌子,木牌之间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好像是无数个风铃在寒风中演奏,绘马之间流淌着来自高天原神国的仙乐。

路明非来到展示栏前,目光所及之处,上面写满了愿望。

有求财的,有求子的,还有希望父母身体健康,儿女幸福,有寄托远大理想抱负的,还有祈祷上天给一个女朋友的...

路明非拿出巫女小姐给的绘马,看了看绘梨衣,绘梨衣此时也正巧笑倩兮地望着自己,路明非拿起展示栏上的笔,稍微思索了一下。

我曾经一直向西走,走过晨昏线,越过日界线,挣扎于过往的残破岁月里,斟酌着爱与被爱,我的人生在那里是暗的,于是我停下脚步,直到晨昏线越过了我,我才发现,你和黎明一起来到我的身边,温暖着我。

这是路明非想了很久的话,曾经受启发于高中的地理老师。

老师在上面惟妙惟肖地绕着地球仪自传公转,路明非在台下撑着下巴幻想。

自然地理是个很复杂的学科,大到星辰宇宙,小的一草一木,但它也是个很有魅力的东西,每一个知识点都是一句情话,不是吗?

从大西洋暖流到摩尔曼斯克港的不冻港。

从晨昏日界线到黑夜与白天。

那条线不只是将冰冷的世界分割成白昼和黑夜,而是温柔地留下一片弥散的区域,让人们学会和过去的自己告别。

告诉自己,告诉别人,告诉世界,我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

我又大了一天哦。

路明非将写好的绘马挂在展示栏上,此时绘梨衣也写好了,她翘首好奇地看着路明非写了什么,可是路明非写的太文绉绉的,晦涩难懂,绘梨衣看不懂。

她就很简单了。

和sakura待在一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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