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这是什么眼神,有这么看救命恩人的吗?”

公孙羽完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得罪了申莫愁,以至于频遭鄙视,甚至于他连申莫愁具体鄙视他的哪些方面他都没有弄清楚。

所以他不爽啊。

说实在的,任谁都会感到不爽的:明明自己是施救者,对方是受助方。眼下对方脱困了、得救了,不说半句感谢都没有,甚至还对自己的救命恩人竖中指。

这是什么世道啊?

可能也是自知理亏,申莫愁移开了目光,但面对公孙羽的质问她却是毫无表示。

可能大约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公孙羽产生鄙视的情绪吧?

是啊,她既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去鄙视公孙羽。

没理由是因为公孙羽是个正面人物。

没资格是因为公孙羽确实比她强。

这些天里公孙羽做的每一件事都被她看在眼中,无论是以弱胜强地杀败了绿柳山庄的强人,还是专注技术、建造出辟谷丹生产线。这些事情都是申莫愁自己绝无可能办到的。

先不提申莫愁心中千回百转的念头,公孙羽在得到了系统大神“钦定”之后心思登时为之一活:“申姑娘,师弟!本长老新悟出了一门功夫,需要你们帮忙实验实验。”

“哦,原来师兄方才是因此事而欣喜。”姚长青真心底为公孙羽感到高兴,“恭喜师兄!”

“估计不会是什么正常的功夫。”作为对《迎风一刀斩》的副作用有初步了解的申莫愁对此撇了撇嘴。

申莫愁一开始的时候是想拒绝的,但转念想想自己还是要发扬一下尊老爱幼之精神,同时旅途无聊,亦需要稍作排解——可能后头那条才是真正的理由……

于是她果断开口:“要我们怎么帮忙?”

公孙羽呵呵一笑:“这个很简单啊,我这门功夫是防守类型的。实验的话只需要两位隔空以剑气攻击我即可。”

“唰!”

公孙羽话音刚落姚长青便极为果断地放出一道剑气攻向公孙羽的胸口,这一手是如此之快,以至于并未做好准备的公孙羽只来得及匆匆抽刀往胸前一封,然后……

他被轰出了马、整个人倒飞着挂上了路边的树梢。

“……我还没喊开始呢……”公孙羽齿间带红,无语问苍天。

“‘好’功夫。”申莫愁看着公孙羽的狼狈样,默默吐槽,顺带的,在她心中先前鄙视公孙羽而留下的些许不安亦被彻底驱散。

“啊?还要喊开始才能开始的?大师兄,你怎么不早说?”姚长青勒住了自己的马,同时衣袖一带同时拦住了公孙羽的马。

“这不该是常识吗?”公孙羽的脸有些红。

树林中顿时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草原上,离火宗先遣队伍傍河扎营。

作为资金充足的新晋十宗成员,相比于水柳派一辆马车走天下的穷酸做派,离火宗的营地里立满了帐篷,硕大的宗徽宗旗,遍地开花。

而同样的,相比于水柳派时不时就排起长龙、有说有笑的范围,离火宗营地内回荡着的只有一个声音。

“这么大的事!你们!居然还敢瞒着我?”

在营地内最大、最豪奢的帐篷中,孙长老面色铁青地训斥着正跪在他面前请罪的徐弯、徐直。

“长老息怒!”徐直额头带汗,本该巧言善辩的他在孙长老面前表现得比徐弯还老实。

“长老息怒!此事是我一人的主意!与师兄无关!”徐弯倒是讲义气,一开口就把责任揽上身,“师兄知晓此事后更是第一时间拉着我前来领罪!还请长老明察!”

孙长老闻言脸色更青了,他怒极反笑:“好好好!你们是在教本长老该如何做事吗?”

怒极反笑、一连三个“好”、外加反问的语气,掀桌前的标配。

果不其然,还不等徐弯这个直肠子、呆头鹅开口再多说一句话,一只干瘦但不显干枯的手便重重地印在了他的胸口,直将徐弯打得滑出帐去。

“长老!”徐直慌忙向前一扑、抱住了孙长老的双腿,“弯师弟他是因为担心您的身子才这么做的……他这么做可都是出自一片孝心呐!求您高抬贵手!从轻发落!”

孙长老尚在气头上:“滚!撒手!不然我连你一起揍!”

话说完便是一掌印在了徐直的背上。

“噗!”

孙长老一把年纪了,数十年的功力堆砌之下,他的含怒一掌岂是好打发的?即便是心怀理智稍稍收了三分力道,也令徐直猛吐了一口老血。

但吐血归吐血,徐直口中不停:“长老!求您给弯师弟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孙长老在将徐直打得吐血的同时也算是清醒了,先看看地上由徐直出品的一滩血,再看看地上由徐弯贡献的一条血(从徐直身边一路延伸到帐篷外头),最后想想他刚才含怒出手时没轻没重的力道。顿时他心中开始有些慌:“徐弯!还活着吗?活着的话给我滚进来!”

话音方落,徐弯便侧着身子、顶翻帐篷帘,滚了进来。

见状,孙长老一时的沉默。

“再吃我一掌!”

“长老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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