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舟跟在蒯于衍身边多年,一开始他也不理解自己主子的执拗,如今看来,他又理解了。只是情之一字,对他们这些整日舞刀弄剑的粗人,未免懂得太晚。

他默默上前,将书案一旁的暗格打开,从里面拿出一枚小瓷瓶,轻轻放在桌上,道:“这是今天早上属下在主子手里发现的,里面的药已经空了,大夫瞧过说,主子就是服了里面的毒才……”

顿了一下,夏兰舟继续道:“属下记得将军颇通医术,可瞧的出来这是何毒?何种成分?属下以前从未在主子身边发现这种东西。”

只一眼,凌子岺就认出了那枚小瓷瓶。

暗卫的自戕药。

蒯于衍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凌子岺隐隐想到了什么,忍不住攥紧手心的虎符。

良久,凌子岺缓过一口气,清冷的眸子在夏兰舟身上一扫,看着他说道:“明日你安排将蒯于衍火殓了,带着他的骨灰立即回西北去,将他与我之前的遗物并冢合葬,了他生前执念。”

夏兰舟浑身一震,不由道:“可……”

凌子岺道:“你只管去做,皇帝哪儿有我挡着。”

夏兰舟跪下来:“是,属下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