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值庆幸的是医帐已经撑起来了,在寻找纪棠的这大半天时间里,一应内外伤治疗都已经准备就绪并等待多时,赵徵一把人抱上来,立马就能进行清创止血。
半温的消炎去瘟汤『药』端上来,营中最好的军医立马撕下临时包扎的绷带进行清洗,『药』水一浇上去,纪棠抽搐了一下,眼皮子动了动。
她其一直都隐约有点意识的,直到被赵徵接手抱在怀里,熟悉的味道,眼皮子觉到天光,这才觉自己真正安了,坎一松,这才彻底昏『迷』过去。
被『药』水一浇,又疼醒了,她失血过多晕眩厉害,模模糊糊说:“……多洗几遍。”
她还惦记着消毒要彻底的问题,觉自己是大的了,但其也就嘴皮子动了动,吐出一点点音。
军医听见了,连忙应是。
纪棠注意伤口消毒他是知道的,甚至还下令医营改良了多次清创汤剂,虽多耗了一项支出,但事证明真的提高了伤员的痊愈和存活率。
汤『药』熬酽酽的,一直在等着她,军医忙叫徒弟:“快去多盛几盆来。”
赵徵抱着她的上半身,刚才已经匆忙『摸』索她身体其他地方,还好,其他地方没有伤口,唯有按左小臂时她『露』了痛『色』,但没见血骨骼『摸』着也好,问题不大。
最要紧就是小腿这个伤口了,他焦焚,闻言厉喝徒弟:“还不快去!”
清创疼厉害,军医洗净手探指进去『揉』搓的时候,妈呀这是什么十二级强度的痛楚,纪棠忍不住挣扎了起来,但好在先头灌下的一碗麻沸汤终于开始见效,她抽搐了一下,天啊总算能晕厥过去了。
但她这么一晕,却吓坏了赵徵。
怀里骤一重,赵徵一骇跳几乎停摆,他下意识去探她呼吸,还好有,但却比平时弱了不少。
刚才一下浑身冰凉,战栗自尾椎直窜脑,继而直达脏,他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紧紧抱住她。
“快!赶紧洗啊!!”
“快上『药』,快些!!!”
他眉目猩红血迹点点,神『色』极度骇人,连厉喝,这一身未退的战场沙场血气,看着似要噬人的状态。
学徒们战战兢兢,不敢说不敢多动,老军医终于顶着压力止血包扎完毕了,但他不不硬着头皮说:“禀殿下,外伤患,头几天尤未重也,熬过头几天,才算彻底安稳,……”
虽然在军医营清创精良了不少,但染风险还是有的,有时候士兵伤势根不重,但偏偏续却死在伤口染之上。
赵徵这状态在让人害怕,但他却不敢不说,不然万一真有什么不好,这黑锅他就背定了。
赵徵神『色』陡然一厉,怒骂:“胡说八道!!”
他厉打断!
手却紧紧抱住了纪棠,箍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能不知道吗?
不,赵徵小在军中长大自己清楚,接下来的几天才是关键,她会发热,高热是第一重危险,染是第二重。
蹚过这两关,人才算真正平安了。
……
接下来,赵徵守了纪棠足足三天。
他令医女给纪棠清洗换衣,抱着她上了马车,匆匆赶回已被攻克下来距离最近的寿州城,然一直守在她身边。
三天里头,纪棠多次发热,一度温度飙升到军医都紧张变了脸『色』程度,熬了半宿,反反复复,赵徵亲自给她绞帕擦汗照顾,握着她的手落下了眼泪,好在,至天明时温度终于降下来了。
接下来的一天,纪棠也没有再发热。
熬力交瘁的军医终于宣布,已经渡过危险期了。
纪棠还没醒,这几天她有醒过几次,还笑着安慰他,但她不知她脸『色』在难看厉害,赵徵勉强撑着笑脸,际刀绞又害怕。
这份恐惧在昨夜攀升到了顶点,这几天大起大落,熬人力交瘁几乎要绷不住,但万幸,她终于好起来了。
赵徵红了眼眶,半跪在她的床前,紧紧握着她的一只手,喜极而泣。
沙漠长途跋涉的旅人,在熬干血之前,终于看见了水源。
“幸好,你没事。”
他低头,她的手放在唇上,紧紧抵着。
他只有她了。
他绝不能失去她的,不然他真的可能会疯。
赵徵重重喘了几下,小翼翼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坐在床边守着,一直到陈达低在外唤他,他这才俯身给她掖了掖被子,起身出去。
这几天,赵徵没离开过这院子,也没合过眼,有什么要事都是在隔壁房间处理的。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纪棠刚刚渡过危险期让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乐京却传来一个让人坠冰窖的消息。
……
“你说什么?”
春雨终于下来了,在山南一战大获胜之。
窗沿外滴滴答答的,这几天倒春寒还冷紧,但没关系,赵徵已经大获胜了,目前杜蔼薛志山钟离颖等正奉命率军前去攻山南其余之前不动不响应的六七个州,但这问题不大,估计都会开城投降的。
沈鉴云刘元等人也都先找到了,基轻伤,没什么大问题。
纪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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