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不疼?”
他稍一回神,慌忙松开手,急问她。
回应他的是纪棠微微浅笑,轻轻摇头。
“一点都不疼。”
她的眼眸亮,浅笑温柔,映着晕黄的灯光,神态温暖极了,唯一只可惜唇『色』寡淡,她脸『色』还苍白着,少了往昔抹健康的粉红。
赵徵痴痴看了她半晌,『潮』涌动,只片刻又涌上一种强烈的劫余生的庆幸。
他在再回忆她遇险的几天,脏都依然在紧缩颤栗着,他恐惧,他根无法想象失去她的日子。
他只有她了。
皇天土,天可怜见,让他还有她,所以,赵徵是绝对不允许旁人夺走她的!
谁也不可以!
哪怕是命运,哪怕是上苍,都不可以!
像这次这样的事情,他绝不会允许再发生第二次了!
赵徵已经在思忖,再下次出征,他必须调整部署,他要把她放在自己身边。
种鞭长莫及无能为力的事恐惧,他此生都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也因着柴皇疑似的有孕的事件,赵徵中某种情绪进一步推至最顶峰,让他变异常的敏,几乎是刚升起绝对不允许旁人夺走她的念,他立即就想起一个人。
——项青。
他眼睫动了动,哪怕当时项青蒙着脸,哪怕当时赵徵副神都在受伤的纪棠身上,但他还是第一眼就把项青认了出来。
初见面时对方看纪棠无意中的一眼柔和,其在赵徵中留下了深的印象,几乎是一种天敌般的直觉,他表面不显,其头一下子就留下了警惕的烙印。
这是第二次了。
赵徵并没有忘记项青抱着纪棠冲出时,对方种焦急又惊惶,竟并不比他少多少。
前几天纪棠情况还没稳定,他没有思想这个,但在一下子就浮上来了。
他低头提起水壶,给纪棠重新斟了一杯温水,听她嘀嘀咕咕安慰他,他里舒服了一些,垂眸看纪棠捧着杯子喝水,扶她躺下,掖了掖被子,他忽问:“阿棠,天抱你出来人是谁啊?”
“项青啊。”
提起项青,纪棠又头疼,对方明显是有情的,并且还要继续婚约。
可问题这份情和婚约都是原主的呀,不是她的。这就让人头疼了。直接拒绝不是不行,对方高兴不高兴也影响不了她,但怎么说呢,纪棠还是希望能委婉一点,合理一点。
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是其一,另外对方几次舍命相救,纪棠就有点难硬起肠来,所以她希望能有一个和平不伤人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
嘶,反正就烦。
当然,这些事情纪棠就放里自个儿烦的,她肯定不会往外『乱』说。
“项青?”
纪棠唇角翘翘,眼珠转了转,亮晶晶的带着一点小狡黠,瞅他一眼:“表哥呀,你忘啦,不是和你说过了吗?”
“哦。”
赵徵『露』出一点恍然大悟的神『色』,冲她笑了笑:“好了,快睡吧,多休息伤才能好快。”
但其他里还是生了疑。
……
给纪棠掖好被子,答应了她要回房休息,坐在床沿等她呼吸绵长深睡过去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紧紧攒了片刻,双手握着低头抵在眉,半晌,才小放回被子里面。
赵徵起身,出了她的房间。
沉沉的雨夜,庑廊阴影笼罩着他的上半身,赵徵一出纪棠的房间,脸立即阴下来了。
柴皇再孕的消息,对他情绪影响是致命的。
万幸他还有纪棠。
否则,他在绝对不仅仅是这个反应。
所以他说断不允许旁人夺走她,哪怕是上天哪怕是命运都不可以,是真的。
若失去她,他真的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军靴沉沉落地,一下接着一下,沿着庑廊绕至设作临时书房的左厢,柴义陈达已经等在外了。
赵徵率先而入,绕过大书案端坐在首位上。
数日不眠,赵徵脸『色』泛着一种沉沉的晦暗之『色』,因着纪棠伤势的好转,才稍稍见好一些,但总体情绪还是不佳。
他淡淡道:“说。”
书房没有点灯,赵徵也没喊人来,隆隆雨夜,电光偶尔闪闪,昏暗的书房内一片沉然肃静。
柴义先出列,上前一步,单膝下跪:“禀主子,今日军报,房州、沂州,在昨日午间与傍晚分别开城投降!”
当初没有参与扈伯彰盟军的这七八个州,眼见大势已去,在密州军兵锋抵达之时,已陆续选择开城投降了。今就剩一个曲州和岙州在负隅顽抗,不过毫无疑问,杜蔼和柴兴要不了多久也会传回捷报的。
至此,山南几乎已经尽数落入赵徵之手。
各个文政班子一早就准备妥当了,再有沈鉴云在总体调控,故这几天赵徵专守着纪棠,也没什么妨碍。
战报说完,柴义顿了顿,说了西北的消息:“陛下与柴国公围剿瞿通于上野,已传捷报。”
赵徵冷笑一,真是迫不及待啊。
皇帝不等西北大雪化冻,就悍然发动大战,最终成功大破瞿通!
可惜了,终究还是他快一步。
赵徵讥讽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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