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文化源远流长,一张饭桌上的气氛到了,好多本来不能办、不该办的东西都好说。
而御香楼这种地方又增加了一点男人都懂的味道,让今天的酒宴更多了一点亲密和私人的味道。
赵枢许久没有回家,这次请张叔夜吃饭,他叫上了在家留守的王永,听说好兄弟李圣符也在开封,索性也把李圣符一起叫上。
本来应该把跟他一起回开封的宇文黄中和文志仁也叫上,可在高俅家呆的时间比较长,宇文黄中已经邀请文志仁去自己家吃饭,也只有下次再说。
高俅理论上应该结交一下赵枢,但高太尉似乎是怂地厉害,居然弄了一堆禁军保护自己当起寓公,这让赵枢哭笑不得。
行啊,就看你老高想干啥了。
四人拼桌,自然是肃王坐了上首,由王永恭恭敬敬给大家倒酒,先敬了张叔夜。
张叔夜以前也来过御香楼吃饭,可这次一起吃饭的有肃王,还有辽国的使者,这在之前是不可能想象的。
别的不说,光是结交亲王这一项在以前都是大罪过,也只有现在道君皇帝懒得管,大家才能暗地里偷偷相处一下。
王永趁着寒暄的功夫简单给赵枢介绍了一下他最近在京中的见闻,尤其是强调了最近他家的废纸卖的非常火爆,甚至都炒到了一斤一贯钱的价格。
特别是赵枢在两浙路掀翻朱勔前后,赵枢给家里寄回来的书信都炒到了一张纸一两金的高度。
现在王永俨然是天下最强的废纸供应商,要多潇洒有多潇洒。
跟王永的意气风发相比,李圣符的神色则多了些落寞。
赵枢给他倒酒,他诚惶诚恐地谢过,端在手上等赵枢坐下,才敢在嘴边轻轻抿了一口。
“李兄为何如此?莫不是以为本王在酒中下毒了?”
“不敢不敢!”李圣符赶紧否认,“外臣,外臣只是想到了一点国事,让大王见笑了。”
“哎,国事咱们都解决不了,咱们烧香看天,尽力而为就好。
李兄为宋辽两国的友谊呕心沥血,就算真有什么变故,难道本王会不认李兄这个好兄弟?
来,大口喝,不然就是不把本王当兄弟了!”
李圣符眼泪滚滚,哽咽着一饮而尽,他用长袖擦了擦眼角的泪花,感动地道:
“大王真是义气当先,没想到到处都是尔虞我诈的大宋朝廷里还有大王这样的至善之人,外臣,外臣太感动了。”
张叔夜也对赵枢的行为颇为赞许。
他听说正月时辽国左金吾卫大将军、东路都统耶律余睹叛逃至金国,辽国举国大震,这一仗还没打就已经彻底完蛋,亡国也只是时间问题。
李圣符又不是宗室,只是一个辽国的使者,之前还跟赵枢闹得不愉快,没想到赵枢这会儿了还把他当兄弟,就凭这个,此人也值得结交。
要不……
问问肃王身边有没有擅长军略布置的文臣,如果没有就找一个,有了就加一个呗?
李圣符擦干眼泪,他本来不想说国事,可说起辽金战事,还是忍不住破口大骂金人残忍,辽国国内又不团结,非常不愿接受即将国破的事实。
张叔夜的军略不错,给李圣符支招说现在不如干脆放弃中京,退守燕云,凭借燕山防线尽量减缓金人的推进速度,说不定还有一战的机会。
李圣符摇头苦笑道:
“没机会了。
之前宗知州支援了不少钱粮用度,我军已经稳住阵脚,看那金人似乎有见好就收的姿态。
可我国陛下逼反了耶律余睹就不一样了。
此人实乃豪杰,深得军心,这次逃走带走了大量的牛马兵器,我军士气一泻千里,现在……现在只怕是真的守不住了。”
赵枢不知道历史上有没有耶律余睹叛逃之事,看来自己就算在易州给辽人提供一些支持,就算没有将大军调往北边分散辽人的防御,辽国终究还是要顶不住了。
看来,得提前执行B计划了。
“李兄如果不愿意降金,尽管来开封,一应用度,本王都包了。”
李圣符咬牙道:
“我誓死不降,怎能给金人做仆役?
如果大王愿意收留我,我……我就厚颜住在大宋,不过,不过我总得为复国而战,不会影响了大宋和金人的关系吧?”
“什么话?!”
王永猛地一拍桌子,“辽国是我大宋的兄弟之邦,金人是什么东西?
兄弟家被强盗占了,咱们想办法把强盗撵出去就是了!
谁敢不让兄弟回家,我王永第一个不同意!”
赵枢也阴沉着脸连连点头:
“不错,大家好兄弟讲义气,别说是你了,大辽那些愿意为复国而战的勇士豪杰,通通来我国,金人有本事就来我国抓他们便是!”
张叔夜在一边听得心脏砰砰直跳。
他没想到大宋居然有这样豪气纵横的大王,为了外邦的兄弟都敢如此,这种人……
豪杰啊。
“某也愿为大辽助一臂之力!”张叔夜也举杯敬李圣符,随口道,“大辽的那些工匠若是到了金人那里,只怕对金人的帮助太大。
不如……不如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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