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楚映来到四条胡同跟杨妧唠叨此事,“虽然我不喜欢周翠萍,可看到她的脸毁成那样,没有一处好的地方,还是觉得很可怜。祖母说廖十四是想毁了你的脸,你得罪她了吗?”

杨妧手里编着柳条篮子,淡淡回答,“没有。”

“那她为什么要害你?”

杨妧抬眸,瞧着楚映乌黑透亮的双眼,半开玩笑地说:“有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我比廖十四长得漂亮,又比她能干,所以她嫉妒我。”

“你是挺能干的,可是我也比她好看呀,”楚映不服气地说。

杨妧禁不住笑,索性把事情挑明来说,“廖十四相中了表哥,她当然要逢迎你,至于我……可能她是把我当成绊脚石……依我看,她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做,只要用心孝敬姨祖母和表婶,是她的姻缘总归是她的。”

楚映恍然,撇下嘴道:“难怪廖十四三天两头找我,而且总拉着我满园子逛。我娘是挺喜欢她的,不过我哥未必,我哥说要娶个漂亮的。”

杨妧眉梢微挑,“表哥跟你说的?”

“祖母问的,”楚映兴高采烈地说,“有年中秋节我娘找出来一对绘着美人的梅瓶赏玩。祖母问我哥,想不想娶个跟上面一样的媳妇,我哥说太丑,他喜欢漂亮的。”

杨妧“噗嗤”笑出声,“你那会儿多大?”

“五六岁吧,好像刚刚开蒙,但这事记得很清楚,祖母夸我哥有眼光,我哥还很得意呢。”

那楚昕就是十岁或者十一岁,对男&a;lt;女&a;gt;之情还不感兴趣,也不向往。

杨妧几乎能想象到,楚昕回答此话时浑不在意而又无比傲娇的小表情,心软得快要化了。

抿着嘴笑一笑,“阿映,你不懂。两人若是有情分能谈得来,长相如何并不重要。”

否则,前世楚昕就不会因廖十四而终身不娶了。

可廖十四闹出这桩事情,秦老夫人还会不会容她进门?

难不成楚昕又要孤独终生?

杨妧心头猛地揪紧,下意识地停下了手上动作。

楚映歪头看着杨妧先是柔和,紧接着变得凝肃的神情,突然福至心灵地问:“阿妧,你嫁给我哥,好不好?”

杨妧一惊,手里柳枝断了。

她圆睁着双眸道:“这可不能乱讲,八字没一撇的事情,说出去被人笑话。”顿了顿,凝重地说:“阿映,如果表哥回来听说廖十四的事,你可得劝着他点儿。”

楚映不解,“劝他什么?”

“唔……就是别太难过,以后还会遇到更出色的姑娘。男子晚两年成亲也没什么不好,等到二十岁,或者二十二都可以,有些人二十五也没成亲。”

“是呀,承影就没成亲,祖母有天跟庄嬷嬷商量,从家里的大丫鬟里头挑一个给他,含光也是,他们都是姑母赐给我哥的侍卫,比家里管事还高半头。其实,把剑兰许给承影不就很好?剑兰和蕙兰长得都很好。”

楚映一打岔,将话题岔到了十万八千里。

杨妧不再提,专心编柳条。

先编了一大一小两只篮子,又编了只汤盆大小的筐子,因见剩下柳条不多,只够编一只小花篮,便道:“这三样是给安郡王府周大爷的,我去年就答应过他,麻烦你打发人送过去,我出门不太方便。我再编个小花篮给你,这会儿的柳条嫩,叶子鲜亮,用来插花最好看。可惜放几个月就发脆,经不得用。”

一边说着,十指翻飞,一只碗口大的小花篮便编成了。

“真是小巧,”楚映拎着小小的把手左看右看,笑盈盈地说:“阿妧你也太能干了吧,下次我多折点柳枝,你再给我编两个。”

杨妧爽快地答应了,“你得快点,过了四月,柳条的韧性就差了,很容易折断。”

楚映应声好,回府之后将几只篮子显摆给秦老夫人看,那只小的里面特意插了粉红的桃花和鹅黄的连翘,映衬着翠绿的柳叶,别有情致。

秦老夫人没耽搁,打发庄嬷嬷送到安郡王府,又包了两包药材顺便带给周翠萍。

不到一个时辰,庄嬷嬷便回转来,手里拎了两个油纸包,“郡王府做的荠菜馅饼,刚出锅,还热着。顾夫人说一包请老夫人尝个鲜,另一包给四姑娘。”

“她倒会吃,”秦老夫人乐呵呵地解开系着的麻绳,“我先尝一个,好吃咱们就昧下,不好吃就给四丫头送去。”

掰一半递给张夫人,另一半自己吃了,“真是鲜,咱们园子里也有荠菜,得空让他们挖了也做馅饼。”

“这容易,回头就让人挖,兴许还有婆婆丁。”张夫人笑着咬一口,顿一顿,“说起来四姑娘真是心大,好歹周姑娘也是因为她伤了脸,怎么也得亲自上门看望一下,道个歉吧。”

秦老夫人笑容顿消,抬手要将手里半边馅饼扔到张夫人脸上,想一想,拍在桌子上,怒道:“廖十四做的孽,跟四丫头什么关系?你是嫌自己身上太干净了,非得往烂泥坑里打个滚儿,沾一身脏水心里才舒服是不是?照你这说法,周姑娘的脸跟大姑娘的关系更大,连你都脱不了。”

张夫人红涨着脸,“喏喏”不敢言语。

秦老夫人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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