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中兴府。
夜色微白,月明星稀。
记得还是年前的时候,夜里的中兴府总是静悄悄。整个偌大的城池,都是显得死寂死寂的。
只到今年,女帝下令取消宵禁,中兴府的夜里才逐渐算是热闹起来。
女人为帝,这皇城之内脂粉气也总要浓郁那么几分。
那些灯红酒绿的地方便是显得格外热闹。
据说有的青楼只要你给得其价钱,便是连女帝都能躺在你的床榻上。当然,不可能是真正的女帝,只是穿着皇袍的红倌人。
不过这也足以能说明,在金钱的诱惑下,足以让得许多人甘愿冒生命危险了。
享受过的,不敢说,也不能说。
没享受过的,也只当听个乐。
这就和女帝之前宵禁,是怕皇城生乱。现今取消宵禁,是因她大权在握,是相同的道理。
总有些事情不是寻常百姓能够擅自议论的。
伴君如伴虎。
住在皇城脚下的百姓,总是要比外边那些人多几分小心和谨慎。
至于皇宫大院,那更是老虎打盹的地方。哪怕西夏这只老虎是只雌的,也没谁敢轻易去冒犯。
于是,再热闹的暖色生香,到得这皇宫前大街上,也好似被悄然隔绝了。
宫墙高耸,有穿着甲胄的御林军林立。
空荡荡的街上本是看不到人影。
只这时,却是有两个太监优哉游哉走来。
直到宫门口。
为首年岁颇大些的太监掏出令牌给侍卫看过,便得以大摇大摆地向着皇宫里面走去。
那些侍卫也不多问。
这是两个宫内负责采买的太监,虽没什么官职,但他们上面的大太监却是深得皇上信任。这些小鬼,也就不是他们能轻易开罪的。
只这些侍卫大概想不到,这两太监进宫以后便是轻声说笑起来。
“六老头!”
“滚你大爷的!老子的年纪做你爹都绰绰有余了,叫爹。不是,叫六爷!”
“得,六爷!”
“有屁就放!”
年岁稍小的太监显然并不那么拘泥俗礼,说不好听些便是没大没小。而年长些的,则是十足十的算不上好脾气。
这也算是对妙人了。
年小的也不生气,贼眼笑眯眯,“你这易容术真是好使。”
年长的得意洋洋,“那必须的。别瞧你小子剑道修为不俗,这些五花八门的东西,你差六爷我十万八千里呢!”
“那是,那是。”
年小的在旁连连点头赔笑。
年长的斜眼瞥他,“怎的?见到六爷我这手绝活,想学?”
年小的很老实点头,“想学。”
年长的勾勾手指,其意思不言而喻。
年小的拍拍自己口袋,“我可比你还穷啊!不过你要是让我学成了,我保证给你些好处,如何?”
“啥好处?”
“十两!不!百两金子!”
年长的眼中冒出光彩来,但怀疑之色也很重,“你小子上哪去弄百两黄金去?”
年小的道:“我自有我的办法。倒是若是没有,你砍了我这双手去便是。”
年长的却也不这么轻易松口,只悠哉道:“等着老子心情好再说。”
年小的忙在旁边苦劝,话语那是叫个滔滔不绝,就好似是驱之不去的蚊子似的。
只年长的却也懒得搭理他了。
两人边说边行,渐渐的便是进了这西夏皇城后宫深院。
夜里的西夏,通常也就太监能有这般殊荣了。
女帝到底是女的,未免流言蜚语。哪怕是宫中负责守卫的御林军,也不能进后宫半步。
在这后宫守卫的,看似都是威风凛凛的御林军。但其实……这些个御林军都是不健的,身上少了点儿玩意。
而两个太监似乎是知道这点。
两人刚进后宫,便都低头向着自己的鸟看去,然后对视,嘿嘿笑着,俱是显得得意洋洋。
年小的道:“有这玩意儿,才是爷们。”
年长的不屑嗤笑,“你有,也只是个雏儿。哪像六爷我的,身经百战,在无数水帘洞里杀进杀出过。”
年小的似被踩到痛脚,难得的脸色涨红,“小爷我有心上人。”
“那也是个雏儿。”
“她也喜欢我。”
“还是雏儿。”
“她屁股蛋可圆可大了!”
“雏儿!”
年小的终是败下阵去,嘴里狠狠嘀咕,“等回到常德去了,小爷我立刻就把她娶进门。”
说着却又忍不住低头看鸟,“唉,终是苦了小兄弟你了……”
随着两人越走越深,守卫便也是愈发森严起来。
到得最后,即便是他们俩,也只差没有被搜身检查。这可是将两个家伙吓出些许冷汗来。
再走过去,便不敢再做交谈了。
只奇怪的是,这两太监似乎对这西夏皇宫的地形颇为熟悉。也没走什么岔路,便就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
这是常年在宫内值班的太监才能有的待遇。寻常太监宫女,夜里也是不住在后宫之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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