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我会恨你的,你确定不会后悔吗?”

她更咽着深吸了一口气,眼圈红肿,难得有这么狼狈软弱的时候。

无论前世这一世她都很少哭,却把大把眼泪流给他。

“即便将来有一天你为今天的事感到后悔,说你有苦衷,是迫不得已的,我也绝不会原谅你。因为此时此刻我的心痛,我遭遇的伤害都是真真切切的,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而抹去。

你要想清楚,不管什么困难或者痛苦,我都愿意与你共同面对,但绝不是单方面以为我好的借口做决定。

你知道我的性格,爱憎分明,今天过后我对你是爱、还是憎,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抉择。”

井甘听到了一记闷声,像是捶打墙壁的声音。

她轻轻抹去了脆弱的眼泪,眼底只剩倔强和坚韧,认真望着那个怯懦的身影。

一刻钟、半个时辰、一个时辰……

井甘决然地转身离去了。

到最后,那个身影都没有从里面走出来。

*

井甘大病了一场,发了两天高热,孙小娟没日没夜地守着她,给她擦身喂药。

家里的气氛因为井甘生病也陷入了低迷,笼罩在一层低气压中。

井长青每天都要大骂阿兰七八十遍,他就说阿兰不是个好东西,现在应验了吧。

他有时嘴上骂着不够解气,还会把阿兰的东西拿出来扔在地上使劲踩,像是借此狠踩阿兰一样。

井甘躺了两天,终于感觉松快了些。

孙小娟想扶她去院子里走走,透透气,井甘抓住她的胳膊,沉默了片刻才道,“我没法动了。”

孙小娟有片刻的愣怔,然后眼泪一瞬间像成串的珍珠般淌落下来。

孙小娟是被香巧抱回房间的,因为她的晕倒,家里一下子更乱了。

井文松兄妹几个已经好几天没有去私塾了,天天守着井甘和孙小娟,生怕再出什么事。

井甘再三和孙晓娟保证,这只是暂时的,下个月又能重新站起来。

孙小娟看见井甘躺在床上没法动就会忍不住崩溃了,根本听不进她的话。

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有期待没有希望倒也罢了,眼看人已经好了,突然又瘫了,这无疑是将孙小娟的心扔进油锅里炸。

井甘也不再劝她,只让香巧好好照顾她,反正等下个月她亲眼看到自己重新站起来,她就会相信了。

井甘不是软弱的人,不就失了一次恋,她谈过那么多男朋友,失恋算什么。

都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不过经此一事,让她真切感受到了权势的力量。

胡编乱造的罪名,莫名其妙的惩罚。

因为他身份够高,便轻易决定这一切,无人能反驳。

她以前还真是小打小闹了,靠着一点点做生意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攀登到他的位置。

他不想与她牵扯,她却偏要让他把救命之恩一点不落地还报回来。

恩将仇报?

她会让他知道不当人的下场!

她说过,要么爱要么恨。

他既选择了恨,她就恨得干脆深刻。

有仇必报是她的准则,希望到时候他别认输地太快!

就在井甘思虑着如何报仇时,吴青枣一家找上了门,还带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你说他们是谁?”

井甘冷眼看着面前的貌美少妇,她怀里抱着个小婴儿,亲亲昵昵地依偎在井长富身边。

“这是菊香,这孩子是你的亲弟弟,我要把他们母子俩接来家里。你以后要好好照顾新弟弟,不能因为你们不是一个娘就欺负他。你们其他人也是。”

井长富把所有孩子都警告了一圈,孙小娟此时已经气得发抖了。

她并不觉得悲痛,她对井长富早没了期待,只剩面子情,但此刻他带给她的耻辱让她愤怒不已。

他居然在外面养外室,连孩子都有了,现在更是嚣张地把人领回了家里。

井长青几个孩子都愤愤地瞪着井长富,连对他还存有期待的井文松都是满脸震惊和失望。

井甘看他理直气壮地说出这番话,突然哧地一声笑了。

“井长富,你的脸皮当真是我见过最厚的。是我的错,我想着家和万事兴,大把大把的钱养着你吃喝玩乐,养出了祸根,养出了白眼狼。

看这孩子不过一两个月大,当初你被牵连进杀人案却死活不愿交代事发当晚的行踪,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和这个小三在一起吧。

你那么怂包却宁愿挨打也不愿牵扯出她,保护地这么紧,看来感情够深的。”

井长富被她嘲讽戏谑地拆穿,脸皮再厚也还是有些脸热。

但想着井甘现在的处境,和自己在家中令人耻笑的地位,挺了挺脊背,目光坚定了几分。

“直呼父亲名讳,你这不孝女,看我不打死你。”

井长富扬起胳膊就要动手,孙小娟和井文松几个都护到了井甘身前。

井甘却把他们都推开,坐在轮椅上仰着脖子,冲他冷笑,“现在和我端父亲的架子,跟我要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有气势。”

井长富难堪地脸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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