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前露出难堪、令人厌恶的一面,至少在她面前不行。

久久的震惊之后,井甘终于慢慢回过神来。

是了,这有什么好奇怪的,王澧兰现在这样才符合常理。

王澧兰童年不幸,在硝石场那样的环境中苟且生存下来,心理产生问题实属正常。

原来他那般乖巧可人的样子才像是假象。

在那样磨难的环境长大,不疯就已经是奇迹,怎么可能还保持那般从容温柔的模样。

原来是分裂出了另一个人格分担了所有的痛苦和阴暗。

她想到方才自己的反应有些伤人,镇定了情绪,站起身,双手捧起他垂在胸口的脑袋,强迫他与自己对视。

“这就是你当年抛弃我的秘密?不想我发现你的病?”

她的目光坚定而温柔,让王澧兰窒息的胸膛终于盈入了一丝丝活命的空气。

“我、我是怪物。”

谷“屁!”

王澧兰怪物两个字才出口,便遭到井甘严厉呵斥。

“你跟我生活了两年,又学了这半年多的心理学,还能说出这话,我真是白教你了。非得教鞭抽两鞭子才能长记性。”

说着当真就要找教鞭,不过教鞭不在她屋里,找半天也没能找到什么可以打人的东西,干脆从花瓶里抽了一枝梅花,用枝干在他掌心来了几下。

井甘一直嘴巴上厉害,还从没教训过学生,前世老师和学生动手更是大忌。

所以这几个手板打下去,感觉还挺奇妙的,瞬间有种责任感附身的感觉。

“别人也就罢了,你可是我学生,学的就是心理学,还说这种话,你是不是该打?冤不冤枉?”

王澧兰还当真一副乖巧受训的学生模样,委委屈屈地抬眼看她,心却再没了之前的慌乱不安,乖顺地点头认错。

“我错了。”

井甘被他这沙哑的认错声,瞬间弄得心软,叹了一声,上前直接拥抱住他。

“我方才是太过惊讶了。双重人格我以前只见过一次,没接触过,所以突然发现身边人也生了这病,有些失态,你别多想。你只是病了而已,不是怪物,也不要觉得自己不正常。我是治疗师,不用怕,我们一起面对,没事的。”

井甘安慰着王澧兰,不,准确说是奶糖。

但心里并不安定。

双重人格这种严重心理疾病她只见过一次,根本无经验。

这种心理疾病想要治疗好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事,她不得不承认她并没信心。

不过王澧兰的病情还好,这个奶糖的分人格虽性格暴戾残忍,但也并未到乱杀无辜、残酷没人性的地步,只是性格比较敏感脆弱,生性乖张。

而且对这个分人格还有个致命法宝——自己!

井甘回忆,奶糖对她可谓言听计从,她说的话就如同圣旨从无违背。

有所牵制,便不必担心奶糖不受控制。

“你不会因为我生病就不喜欢我,不愿嫁给我,对吧?”

王澧兰这突如其来的诛心求婚,井甘愣了一下。

看来不管是主人格的阿兰还是分人格的奶糖,都执着于把她娶回家。

“我是心理治疗师,不会对患者有偏见,人人皆是不完美的,一切凭心。”

这意思便是我喜不喜欢你、嫁不嫁给你都和你有没有生病无关。

我不嫁给你,也不会是因为你生病的事。

这回答,模棱两可。

奶糖显然不太满意,但也料到了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松口,倒没有太失望。

不过井甘的怀抱真让人安心,不知不觉便伸展开修长的双臂将她反抱住,以病之名行占便宜之事。

井甘无奈地被他占便宜,今天就当给他受惊的抚慰,不和他计较了。

之后奶糖又问起悬崖上仇翡那个奇怪的武器和井甘散发出的金光,井甘仗着自己在奶糖心里绝对的主导神地位闭口不言,还让他不许问,不许传出去。

得病得事暴***糖现在有些战战兢兢,像是生怕惹井甘不高兴,被她嫌弃,然后就会被她抛弃,非常地听话。

因为奶糖,这个除夕夜成为了井甘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不眠之夜,第二天光荣地长得黑眼圈。

井甘坐在梳妆镜前打哈欠,由着径儿给她梳妆,眼睛一眯一眯地犯困。

芽芽在边上边整理床铺边闲话着昨夜宫宴如何地热闹,放了多少烟花,漂亮极了。

井甘一下才想到,作业除夕宫里是设了宫宴的,皇室宗亲也要聚集一堂一起过年。

王澧兰昨儿应该在宫里呀,怎得突然切换人格跑来井府了?

正想着,外头突然有人来传话,说大长公主府派人来了,想见她。

井甘摸了下头上的点翠钗,起身去了正厅,来得人是大长公主身边最受信任的容线。

井甘不敢怠慢,赶忙上前询问。

“昨儿还说今儿要往大长公主府递帖子,寻着殿下有空时,我们一家登门拜个年,没想嬷嬷今儿就来了。不知可是殿下有何吩咐?”

容线自知井甘与王澧兰的关系,态度十分恭敬,回答道,“是大长公主有请,有事想与井先生说,有关我家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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