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暴戾,贪婪,猩红,带着浓郁野望的目光……

本来就刻意遗忘的记忆再一次出现在白柒脑海中,被禁锢在树干上……被压制在草坪地上……两种不同的场景交替着出现在脑海里

一样的恶心,黏腻,绝望。

黑发少年原本干净澄澈的眼睛像是被倒入了一瓶浓墨,短暂的失去亮光,绯色的唇瓣瞬间失了血色……

书生惨白着脸紧紧盯着少年,忽的笑着舔了舔唇瓣:

“真可惜啊……要是在下再快一步……”

闫墨宥听到这样毫无厘头的话,像是屈尊降贵般的给了对方的一个眼色,却在触及对方的目光后不悦的皱了皱眉。

男子不经意往前面跨了一步,将少年拉在身后隔断那样让外人看了都不适的目光。

只是在碰到少年的手臂时忽的察觉不对。

——就算是极力隐藏,闫墨宥也感觉到少年世子在颤抖,几乎没有思考,男子立即将少年拉到身前。

“你……”

闫墨宥正要询问的话在触及到少年脸色时,蓦的停下。

少年世子死死的抿着唇,素来平静无波的眼底布满惊恐和不安,脑海里反复的浮现跟刚刚书生说的话极其相似的画面。

依然是那个碎石遍布、绿植丛生的地方,倒下的画架和被撞翻的颜料……

那个像是失了智的野兽般的男人被两个同样身材高大的男人摁在地上,他扭曲的笑着,眼底猩红,充斥着浓郁的欲、念和恶意。

就算是被人死死的压制也直直的看向黑发少女的方向:

“真可惜……要是早一点就好了……该先让你……让你主动臣服在我身下。”

……

黑发少年眼眸漆黑幽暗,眼底化不开的浓墨翻滚,她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身子也在不断颤抖,但依然死死的咬住唇瓣,甚至鲜血淋漓也一点没有松口的迹象。

闫墨宥见情况不对,直接一手刀将人砍晕。

直接接住少年骤的失力的身子,他将少年面朝自己靠在胸前,拨开头发看了一下后颈,发现只是有些发红,便松了一口气。

然后才将少年打横抱起。

身材颀长提拔的男子身子微微一僵。

少年身形单薄,骨架也极为纤细,抱在怀里像是一根轻飘飘的羽毛,没有任何重量,但莫名的,极为柔软……

四周的护卫一副天塌下的表情看着自家盟主。

虽说盟主素来脾气甚好,也极为正义从不见死不救,但也确实恪守着君子之道……

像抱人这种事,女子还好说,但这一个少年……

不对,这么好看还不知道是男是女……但男子的可能性更大,没看到他们盟主抱得毫不生硬吗?!

众护卫一言难尽。

他们都不一定能面不改色的抱一个男人,比他们还注意体面的盟主竟然抱了??!

但想起刚刚一眼晃过让人见之难忘的脸,众人默默移开视线。

可能这就是美人的特权。

闫墨宥抱着少年将她暂时放上马背,紧跟着自己也轻轻一跃落在马背上,将失了力气的少年摆正,一只手克制的放在少年被腰带嘞出的极细的腰肢。

虽然不清楚刚刚少年世子为何会露出那样惊恐的表情,但能确定的是,这个的情况一定和银笔血生脱不了干系。

对方是什么样的人,在江湖上又是什么名声,在遇到连他看了都忍不住晃神的世子,怎么可能会像那些真正的书生一样安分。

所以没有迟疑,闫墨宥这次直接吩咐下属将真正受了重伤的书生带回盟主府。

银笔血生在没有受伤的情况下都没逃过被众人包围的情况,更遑论这次是真的被打成重伤了。

他被两个护卫拖着架起,却偏头看向青衣男子的方向,忽的突兀的笑了:

“我当江湖上正气浩然,君子端方的武林盟主是有多正直多端方,原来跟我还不是一样的人……”

书生俊秀的脸浮起一丝恶意和轻蔑:

“确实带到盟主府好下手,不然说不定就跟在下现在的情况差不多了。”

架着书生的一个护卫脸色微变,语气警告:

“休要污蔑盟主!”

闫墨宥闻言也只是淡淡偏头看了一眼,旋即直接驱马往盟主府走去。

之前扑了个空的闫天跟在盟主身边,低头道:

“盟主,属下等人没有找到摄政王一行人的行踪,可要继续查下去?”

闫墨宥微抿着唇,身下的马匹不疾不徐的赶路,他思索道:

“派人去打探摄政王的行踪,确定之后先不要动手。”

闫天低头抱拳,道了声是,而后领着一队人马,安排打探消息。

……

白父等人在战况惨烈的地方简单的包扎了伤口,而后也从剩下的一些活口里套出了这些人背后的一点信息。

确实不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打斗也不会像这些黑衣人一样有计划和组织性,更遑论武功招式都相差不大。

这些猜测加上黑衣人断断续续的语句,白父很轻易的就得出了是长安城那些人的手笔。

但这也在他的预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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