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将他的命留到现在?”

韩无越定定的看着懒散的靠着树干的男子,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

“所以阁下是故意跟超朝廷作为了?”

若是真的,他也没有必要再客气。

独夜衍听到对方的质问,却是少见的晃了一下神。

他蓦的想起着十几日来少年当了自己发簪凑钱住客栈,买宣纸画笔的画面。

想起少年每晚点起油灯作画的画面,自己送出帷帽那一刻少年的笑容。

以及后面绾发时的少年低垂的鸦羽,甚至不久前少年脖颈上的红梅……

狭长的桃花眼掠过一丝迷茫,独夜衍烦躁的拧了下眉,心里烦乱不已。

端坐在马背上的韩无越还在等对方的答复,空气一瞬间蔓延起无言的静谧。

但只是顷刻,树枝上五官妖冶的男子便冷淡的撩起眼皮,似嘲非嘲;

“一介布衣,怎么敢跟朝庭人作对?”

韩无越面色无波,等着对方的回答。

却见对方忽的嗤笑了一声:

“你以为我为什么在这里?”

韩无越一愣,下意识拧眉,正欲开口,但此时男子嘶哑干涩的嗓音已经响起:

“自然是……不小心没看好,弄丢了。”

韩无越倏的攥紧手中的马缰。

“你说真的?!”韩无越不可置信的开口。

跑了?

谁能从第一杀手手里逃走?

韩无越怀疑的看向独夜衍,但依然忍不住向对方话里的方向思索。

的确,按理来说少年世子应该无时无刻都在对方身边,但此刻却只有独夜衍一个人出现……

韩无越正低头思索着,却见远处遥遥传来一丝回音:

“信不信由你,总之我要去将那只不听话猎物抓回来了……”

韩无越猛地抬头。

看到对方离开的方向,蓦的意识到对方话里的意思——独夜衍知道世子的位置!

韩无越立即招了几个暗卫过去:

“你们跟在独夜衍后面,看对方的目的地。再查一下那个方向是什么人的势力!”

几个暗卫立即出列,飞快向独夜衍的方向掠去。

远在前面的独夜衍注意到身后的动静,蓦的扯了下嘴角,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方向,在一个合适的位置甩开了后面的人。

……

而吩咐完事情的韩无越,则带着人进城。

他不能确信对方话里没有假话,追上去也是为了以防万一罢了,最重要的还是看自己调查的。

韩无越等人很低调的进了卢云城,而恰恰在城门口,和一辆装饰低调的金丝楠木马车错开。

马车前是一个带着斗笠身材高大的马夫,穿着粗布衣服,看着格外不引人不注意。

一车一马错开时,韩无越似有所觉的回头看了一眼,但除了光秃秃的马车根本没有什么发现。

马车的辘轳声渐行渐远,直到出了城门。

云止回头朝里面的人低语了句:

“王爷,是首辅的孙子,韩无越。”

马车内淡淡的应了声:

“不用管,先去将柒儿带到身边才最重要。”

白父这十几日都在找自己儿子的位置,根本没有心思管朝廷分派下来的任务。

况且在跟那位年轻的武林盟主合作后,他已经确定屠村的那件事跟那几个武林人士无关,所以这样一看。

安县梨花村村惨死的要么是针对他的一个陷阱,要么是更深处的原因。

但现在他那从来没有离开过他身边的儿子都丢了,谁还有心思去处理那东西。

如今韩无越来,无非就是那位首辅想要抓着自己过错不放,趁机示威而已。

白父对此毫不关心,只要对方不打他儿子的主意,一切好说。

……

白柒在卢云城露的那一面,短短一日,就传到那些费尽心思打探她消息的势力手里。

并在几次打听后,不约而同的赶向距离卢云城城内十几里的沈氏山庄。

只有侥幸听到几个当铺客人闲话的独夜衍朝沈从幸的别庄走去,但路上因为甩开后面的暗卫又不小心在一处密林失了方向。

所以生生耽搁了几乎一整天。

……

而白柒在各方势力都向沈氏山庄动身的时候,正在别庄休整,等着沈从幸的安排。

所以第二日早晨,白柒就看到穿着一身宽袖长袍的沈从幸带着几个容貌漂亮的男子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

“今天就去山庄?”

沈从幸握着一把标志性的折扇,俊逸风雅的探扇浅笑:

“该回了,山庄也有事请要处理。”

白柒还不了解对方话里的山庄,张了张口,正欲询问。

却又想起自己的身份似乎有些不方便知道太多,便阖上了嘴。

沈从幸倒是注意到了白柒极其细微的动作,他不慌不忙的吩咐身边的人去马车等待出发,然后看向身边黑发少年。

他微微低头,触及对方脖颈上淡淡的浅粉,目光微闪,而后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装作没有发现一般询问:

“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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