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已经很少了,你还要喝酒!!”那大福眼皮一翻,右手抓着胸口衣衫,使劲摇头。

“这点银子算的了什么,千金散去还复来,快去买酒!”王墨脸上露出微笑,推了一把大福。

大福挣扎中长吁短叹,不情不愿的来到酒摊旁,在一顿让王墨目瞪口呆的讨价还价,甚至耍无赖中,最后那卖酒的小贩苦笑,以很低的价格卖给了大福两壶酒。

尽管这样,但取出银子的大福,还是心痛的就连神色也都扭曲起来,口中嘀咕着。

“我的,我的啊,是我的啊!”

王墨哑然失笑,拿过酒壶,喝了一大口,任由酒水顺着嘴角流下,长笑中走出了县城,大福神色苦楚,连忙跟在后面。

此刻是晌午时分,在那烈阳下,二人越走越远,在王墨的背影上,似那孤独与寂寞的气息消散了不少,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洒脱与不羁。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远远地,在那天地间,传来大福的声音。

“墨城,听说那里的花酿酒不错,我要去那里,等一个人来。”王墨再喝一口酒,索性把束着的头发散开,笑声回荡。

墨城,在凡间京都南侧五百里外,此城很大,几条银龙小溪在这城内蜿蜒而过,使得这墨城,充满了水乡之意。

那几条银龙溪,其上常年有画舫存在,日夜歌舞升平,颇为热闹,才子吟诗,佳人弄舞,更有曲乐琴弦弥漫,使得整个墨城,便笼罩在了这一片绯色之中。

有才子便有佳人,与佳人齐名的,还有墨城内大大小小贩卖花酿酒的酒铺,墨城的花酿酒,极有名气,据说就连京都的达官贵人们,也往往会派人到墨城买这花酿酒。

两个月的路途,转眼过去,王墨与大福二人,坐着一辆简陋的马车,在去往墨城的官道上,一边喝着途中买来的酒,一边望着外面,时而还传来王墨醉后的笑声。

“公子啊,别喝了,你这喝起酒来太吓人了,这才两个月,两个月啊,你看看你喝了多少酒,这银子几乎都被你喝了!!”大福带着哭腔的声音,透出那至极的心痛,在那马车上传出。

“你要再喝下去,我们就算到了墨城,也没银子去住宿了,让你喝,让你再喝!”大福的絮叨,在这两个多月越加的频繁起来。

可他这个样子,不但没有让王墨反感,反而起了似成相识,很是亲切的感觉。

“无妨,你是书童管家,若没有了银子,你去赚一些回来就是。”王墨笑声带着戏谑,喝着酒,看着苦着脸坐在一旁的大福。

在大福的跌跌絮叨中,黄昏之时,夕阳之光透出红色,但却不刺眼,而是极为柔和,这辆马车在晃晃悠悠中,慢慢的临近了墨城。

墨城很大,远远一看如同一座雄城,但这只是它的外表,在其内,则是如江南水月一般,弥漫了婉约之意。

付清了车钱,在那大福的挣扎中,他看着手里所剩无几的银子,险些哭了出来,这一路上的花费,大都变成了酒水,进入到了王墨的肚子里。

王墨的酒量也不知不觉中,有了长进,再也不是当初那两杯就醉倒之人。

下车之后,王墨收拾了一下行装,一身白衣下,其身影很是飘逸,长发披散,手里拿着酒壶,那满脸的书卷之气也早就消散,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股洒脱。

走在墨城的街道上,一路看去这里行人诸多,其中书生学子占据了大半,还有不少穿着美丽衣衫的女子,点缀了墨城。

王墨相貌尽管寻常,可他身上的那股气质却是极为特殊,走在街道,便引来了诸多的目光,其中有不少女子的美目投来,王墨神色如常,喝着酒,向前走去。

大福跟在后面,这两个月来他几乎就从没有一天不是满脸苦色,此刻依旧,叹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