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公主见凌涵又被凌昱治住,本想帮腔让凌昱割爱将鸽子送给凌涵,不就一只鸽子吗。

再说了,这些年凌涵从凌昱那里拿走的东西还少了?凌昱比凌涵大不少,最宠这位妹妹,但嘉禾公主转念又想到近来教养嬷嬷说凌涵娇憨难训,这性子将来到了婆家,怕是要吃亏。

虽说有她和凌昱在,万不会让凌涵吃亏受欺负,但别人家二门里的事儿,就怕到时想插手都插不进去,还是要趁凌涵在身边这段时日,好好立立规矩。于是嘉禾公主收回飘到嘴边的话,转而道:“就是阿昱你给惯的,你父亲不在,这些年阿涵要什么你便允诺什么,以后不能百般纵着她了。”

凌涵听完立刻开始跳脚,坐到嘉禾公主身边蹭了蹭,声音又拖又懒:“娘亲,你怎么这么说啊,三哥哥待我好不好吗?”

嘉禾公主看了凌昱一眼,“好是好,但也不能一直这么好。男儿家,还是要把顶顶最好的一面留给妻子。”嘉禾逗猫儿一样摸摸凌涵的脑袋,眼神中略带得意,“如同你父亲待我般。你三哥哥什么都好,就只一点不好,情路不顺啊。”

整个国公府也就老祖宗和公主敢这样训凌昱,凌涵乐得看凌昱被教育,咯咯咯直笑,“娘亲你怎就知三哥哥情路不顺了,好多人来寻我,都是偷偷来看三哥哥的呢,哼。”

“你还小,不懂。”嘉禾公主点点凌涵的额头,“为娘给你三哥哥挑过多少姑娘了,没一个成事,再这样下去,只剩麻花脸可以挑了。”

凌昱像是没听到一样,坐在一旁吃闷酒。

“我才不要麻花脸的嫂嫂。”凌涵想想就直摇头。

嘉禾公主看看自己的指甲,“我瞧你兄长是铁石心肠,无需人嘘寒问暖,指不定姑娘家长成什么花在他眼里都一个样,二十好几了,再耗下去,将来娃娃生出来,都不知喊他父亲还是祖父了。”

嘉禾公主越说越夸张,凌昱撑着眉头一副微醺之态,“孩儿该回去了,母亲。”

凌涵看热闹不嫌事大,笑得如银铃一般,“娘亲,我还是头一回见三哥哥装醉呢,三哥哥这个千杯不醉的人,装起来还挺像的。”

凌昱其实也没装,只是这个神态,这个动作,看在凌涵眼里像极了那么回事儿。

“娘亲可是有了心仪人选了?”这回凌昱倒是没有反驳,也没有像以前一样搪塞。

嘉禾公主话里藏的针确实也不是白刺的,“有又如何,挑三拣四的,只怕又入不了你的眼。”

“既是母亲相中的人,孩儿自然相信母亲的眼光。”凌昱淡淡道,“找个好日子相看相看,这回孩儿都听娘亲的吩咐。”

“可是真的?”嘉禾公主眼中顿时发出光来,还以为又要雨打石头呢,“你不会再在背后搞小动作了?”

凌昱保证道:“不会了。”

软硬兼施,连蒙带骗,嘉禾公主各种招数都快用尽了,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不过凌昱此番应承下来,不是因嘉禾公主招数用对了,而是觉着自个儿确实也到岁数该成家了,不然家中姊妹要办亲事都不好越过他。

回六如院的路上,不知为何,皎然的脸隐隐约约出现在小厮手中的提灯上,凌昱眯了眯眼睛,目光一晃回来,果然消失了。

对皎然有腹下冲动,的确出乎了他的意料。这种意外对凌昱来说有些意外,却是一个惊喜,自从亲眼见过那件事后,凌昱便对那些一步三摇的女子退避三舍,更不喜姑娘家身上的脂粉味。

嘉禾公主以为凌昱挑三拣四,其实凌昱自己也分不清是挑剔还是抗拒,对男女之事有旺盛的想法,还停留在他是个毛头小伙之时,经过那件事后,凌昱也渐渐看淡,再娇艳的千金在他眼里都索然无趣。

于男女之事无味,便将精力都放在辅佐皇帝清缴朝中毒瘤上,凌昱身份特殊,只能在暗中办事。去年皎首辅倒台,可当年牵扯甚广,朝野还藏有多少暗钉蛀虫犹未可知,皇帝倒不是怕再被成傀儡,而是龙眼容不下钉,定要一颗颗□□。

皎仁甫这个外室立得极为省心,不争不抢,看上去与相府毫无瓜葛,但皎然身上的能耐,又哪是一个外室能教养出来的?皎仁甫对这个外室也是偏爱有加,巫山云雨之时,在枕头边留下些线索,或是为保这母女平安,留下些把柄也并非没可能。

和皎然接触,本是为着皎仁甫的事而去,但这段时日断断续续的相处,凌昱也没想到会被皎然勾出血液中那股燥热,真是新鲜得很。

王公勋贵都爱将女儿养得像画中的人儿一般,抹泪的姿势,走路的步子,都比用尺子丈量的都要来得精准,娇憨的,家中已有一个,知书达理的,温婉贤淑的,都如念经书一般,简直无味透顶。

是以像皎然这般时而欢脱、时而威风,还爱装文静贤淑的,于凌昱这种人,就跟在林间打猎时,乏味了只会往前钻的野鹿兔子,突然遇到一只会上蹿下跳,左跑右奔,猜不到它下一刻要往哪里去的狐狸,这种新鲜感,只会让猎人重燃起征服欲,直到猎物成为囊中之物。

想到嘉禾公主拼命往自己院里塞人的样子,凌昱也觉得好笑,能推则推,能拖则拖,如今拖不下去,便依了嘉禾公主的意思开始相看。

在凌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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