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然挪了挪脚,不动声色地往柱子旁边一站,隔着长平公主,成功躲开了坐在几案边的凌昱的视线。

“皎然姐姐,你要在哪一队呀?”皎然飘动的身影,成功引起了凌涵的注意。

皎然一愣,随即又笑道,“不如拿签子来抽?”若按凌涵挨个问的分法,估计天黑了都没安排完。

凌涵听了也觉得好,点头如捣蒜,酒店常备各种签子、骰子各色游戏助兴,很快就有小丫头端来一筒木签。

皎然、卫星、凌昱还有几位公子小姐抽得红签,凌涵、薛能、长平公主和另几位拿的是白签。

长平公主的脸有些僵硬,她当然想和凌昱一队,皎然心里也捉急,扫了一眼,见长平公主双眼就跟贴在凌昱身上似的,成人之美地和长平公主换了签,如此皆大欢喜,长平公主心中大悦,朝皎然感激地眨了眨眼睛。

“天瑞上场,我们对付他一个还差不多。”有人调笑凌昱道,话音刚落,就有人跟着起哄,“可不是,倒不如我们直接请天瑞吃酒,看他表演好了。”

这些人和凌昱都相识,自然不是惧输才说的这话,只为给凌昱添些“堵”,凌昱站起身摊手道,“那你们说怎么办吧。”

“蒙着眼吧,如此才公允。”薛能旁边的公子哥提议道,众人立时说好,也有人自嘲道,“那若还是输给天瑞,不是太丢面子了吗。”

凌昱看向皎然,皎然看向长平公主,她是局外人,但这群公子小姐里,好像只有长平公主觉得别人在欺负凌昱,因为只有她站出来抗议,“如何成?这样太占昱表哥便宜了吧。”这是还没进门胳膊就伸到越国公府里去了。

凌涵听了也觉得公允,招呼皎然道,“皎然姐姐,你快寻一面干净的巾子来。”皎然心道这两人果然是亲兄妹,转头便唤人去取,其实在场的姑娘谁都有巾子,但实则用谁的都不好。

薛能开口劝公主,“长平公……姑娘秋猎就在贵人旁边,应当比谁都清楚天瑞的箭术。”

清楚什么,薛能没提,但凌涵却叽里咕噜倒了出来,秋猎时皇帝一行人漫山遍野寻那野鹿,皇家猎场大而幽深,等了几日仍未见踪影,皇帝难得出巡一趟,自是不肯片甲无收就打道回城,愣是日日带着人马等野鹿出现。

密林幽漆,黑夜里等闲人都瞧不清,更别提野鹿了。

一日,及至日落皇帝仍兴味盎然,跟着去的公子小姐早就人困马乏,只能默默跟着,等皇帝兴致下来回营,谁知皇帝和凌昱就跟打了鸡血一样,众人静止在原地是怕惊扰了野鹿,皇帝和凌昱则是眼中发着光,像口中吐信子,支起身体守在洞口的灵蛇,只待猎物钻出洞将其扑杀吞噬。

那夜里,隐约间山林里有声响蹿过,众人还没回过神来,凌昱就已经一箭将那野鹿射倒在地。

皎然听完凌涵半带炫耀,半带得意的话语,忙点头惊叹以表恭维,心里却想,看来这人不是一般的不好惹啊,突然觉得跟凌昱成为对手可能不太明智,早知道就不跟长平公主换签子了。

因着人多,且这些公子千金多多少少懂些箭射,原本的规则在这些人面前就显得有些过家家,薛能提议提升难度换套规则,改成三轮定胜负,中靶心多者为胜。

第一轮,凌昱作为默认的队长留至最后上场,皎然因是当家的也被留在最后,众人兴致高涨,看戏的比唱戏的还热闹,围观的酒客各自站队,帮着喝彩。

此时凌昱队已中六筹,皎然队是四筹。

“第一局,手生,大家别急。”凌涵很大方地安慰众人,其实她就是皎然队里没中筹的其中一个。

皎然自信满满地踏上射箭台,做作地擦了擦手中的箭矢。

“小当家很有底气。”凌昱也气定神闲地走上来,一弹,试了试弓丨弩的弦。

这话可就有一丢丢挑衅的味道了,谁不知道最有底气的是凌昱呢,皎然挑眉道,“有吗?”意思就是她这是由内散发的,自己都没察觉呢,有的美人美而不自知,大概也是这样欠打,“凌公子也不错。”礼尚往来,皎然不忘狗腿地恭维一下凌昱。

台上一抹黑影,一抹红影,作为酒店当家的,皎然没有凌昱那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气势,但给队员充充场面还是要的,老祖宗说得好,输人不能输阵嘛。

凌昱取来箭矢,背在身后,“你先还是我先?”

皎然伸手示意凌昱,“来者是客,凌公子先吧。”

凌昱从漆盘里拿起巾子,扫了皎然一眼,眼前之人故作淡然,却挡不住秋波潋滟,“没见过你穿这颜色。”

什么?皎然低头看眼自己的衣裳,大约是没想到凌昱会注意到,这可不是好事儿,她确实很少穿这种粉粉嫩嫩的颜色,每日在酒馆做事不好耐脏,也不好充气场,过于鲜嫩的颜色总会让她看起来楚楚可怜,不利于小当家的形象。

这身衣服还是昨日夜凌音丁旖绰和彩絮儿一致敲定的,她本也不想,但碍于人单力薄,只能少数服从多数。

但这话不好说与凌昱听,皎然眼珠子一转道,“今日办喜事儿,总要喜庆些。”

凌昱将巾子系好,拿起□□搭上箭矢,“今日确实小当家明媚的很。”

皎然耳根子微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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