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半会也说不完,要说上个十天半个月呢,王爷改日再来吧。”
为了安抚这个大小孩,皎然将一小坛新鲜出炉的白酒送给了他,“这酒王爷也说好喝,就当给你的奖品吧。”
“真的吗?”南静王立时转移了重点,欢欢喜喜抱着酒坛子,“那我改日再来!”而后三步一回头离开了。
马车已经停在后门小院处,皎然开了一条门缝,见街上看不见这处,才走出去掩上门,却又留条缝用手拉着。
凌昱转过身来便见到皎然这幅往前不想迈,往后不敢退的模样,勾起嘴角道,“做贼呢?”
“有什么事儿吗?”明明还没和好,却还要谈公事,皎然多少是有点拉不下脸的。
可惜凌昱掐着她的七寸,“没骗你,是真有事儿。”
皎然撇撇嘴,要不是彩絮儿传话说自己不来的话,凌昱就要去后院抓人,她才不屁颠屁颠地过来呢。
又是去城外,皎然跟着凌昱登上马车,马蹄声嘚嘚地缓缓前行,皎然将引枕塞在两人中间,和凌昱划分起了楚河汉界。
“这么要紧吗?”皎然道,“就一定要在这时候出城?”
“不要紧。”
皎然在心里白了凌昱一眼,又听凌昱道,“是前几日发生的事儿,原本前日想带你去的,但是……”
但是她在闹别扭是吧?难道她现在还在闹别扭凌昱没看出来,不知道是对方太迟钝还是自己戏太多,反正皎然心里堵得慌,有些无精打采道,“又要去酒庄子吗?”童家庄那么远,一来一回,她夜里还用睡觉觉吗?
凌昱默不作声看了皎然半晌,“自然不用。”
马车在城外不远一座装饰清雅的宅子停下,还真是不远,连李叔的老巢都没经过,所谓狡兔三窟,这应当是凌昱其中一个窟。
守门的小厮见凌昱来,忙跑过来唱喏一番,“公子,乌青已在堂内恭候。”
乌青一见两人来了,就揣着手从椅子上弹起来,皎然让他一道坐下,他也只肯在一旁端端站着,皎然看了凌昱一眼,见他只自顾自吃茶,一点没有开口的意思,也就没再坚持。
乌青一大早从童家庄步行至此,总算等来皎然,也不用人家问,就事无巨细说了一遍。
“姑娘你放宽心,就是你没出声我们也不会答应他,那王八也太不是东西了,以前就抱着前庄主的大腿混,前庄主被抓那日,龟孙子立马卷铺盖跑得不见影儿,现在又不知道从哪个疙瘩里冒出来,想要离间我们。”乌青愤愤不平道。
“你说那人说我们是在骗庄户,假意画大饼,好让庄户往死里干?庄户们是作何反应的?”皎然问道。
“听他的狗屁!庄户们扛起大锄头就把他赶跑了!”乌青连说带比的,唾沫星子都快飞出来了,“那死王八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想起那个场面,皎然噗地笑了出来,庄户朴实归朴实,却并非傻子一样好糊弄,说东就往东,说西就往西,“他怎么会突然跑回来呢?”
“还不是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乌青先骂了一遍,接着嘿嘿一笑道,“那时瞧庄子奄奄一息立马就跑了,也不知拜了那座山头,在别处又混不下去,只能回来老地方打我们的主意,说是给我们指条更好的明路,换个主子能更有赚头,还教唆庄户在庄子里闹事儿,和你们作对。”
皎然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确实是吃里扒外,表扬道,“庄户们很有主见。”
乌青诚恳道:“说到底日子不还是我们自己在过吗,好不好我们会不知道?如今天下承平,比起在战场上守卫家国的士兵,我们能安居乐业就是最有福气的,庄户们也没什么本事儿,只求吃饱饭住暖房,以前跟着前庄主,耕十亩地只余给庄民半亩的米,每顿饭碗里找不到几粒米,当水喝都不嫌塞牙。”
想起往事,乌青音调都低了不少,“现如今姑娘都给我们耕种,还给庄民卖酒的股份,我们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有几分能力享多少福,虽然庄户们大字不识几斗,但我们清楚这远不是我们该有的福气,人不能太贪心,我们知足了,便是想要更多的,也该靠自己的能力,怎么能走这种吃里扒外的路。”
“他应承你们什么条件?”皎然问道。
乌青把王八的话复述了一遍。
皎然狡黠地笑笑,“你们怎么不去,我都想去了。”这么大手笔,也是够舍得下血本的。
“那孙子的话要是能信?那王八就不叫王八了。”乌青笑得淳朴,“天上掉馅饼的事儿掉不到我们这些人头上的,等把庄户骗去,这边又闹翻了,到时还不是被人当猪宰的份。”
皎然和凌昱对视了一眼,刚才在马车上已经讨论了一番,这背后恐怕不简单,但敌在暗我在明,皎然又和乌青交代了几句话,走出宅子时,两人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红霞。
说不得脑力活比体力活还累,皎然挺直身子坐在马车上,不愿意当着凌昱的面歪歪斜斜软下来,此刻她需要的就是硬气。
一把骨头被抖得酸酸麻麻,百无聊赖又不想和凌昱说公事以外的事情,掀开帘子透气,往外一看,却不是回城的路。
“你带我去哪儿?”皎然一时没收住,嗓音有些大,凌昱睁开眼揉了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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