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非一般富贵之人所为。凌昱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天下确有卖发讨生计的女子,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是还有手有脚,一日能赚一个铜板,寻常人都不会选这条路,一头青丝于女儿家,与性命无异。

如此不计代价打无辜之人脑袋的主意,是不顾一切要将人往死路上逼的意思,凌昱收回神往皎然看去,眼里又恢复了一往如常的温色,他轻笑着看眼前女子正跟镜子里的自己过不去,摇头抽走她手中的手帕,从水囊中倒出温水沾湿,轻轻帮她点去。

被凌昱鄙夷的妇人此时正坐在殿内对镜梳妆,连打两三个喷嚏,把一旁的宫女都吓到了,“娘娘,要不多穿件棉袄子,回头着了凉就不好了。”

妇人抬起纤纤玉手摆了摆,“免了,多生个火炉,再端两个汤婆子来便可。”

摆手的妇人正是如今的四妃之首余妃,生得纤细婀娜,但细细一看,会发现沐浴后刚绞干的青丝特意往鬓角拢了拢,余妃膝下生有三公主,刚生完六公主出月子,青丝掉落却也是没法子的事儿。

宫女端来漆盘,盘中是两个刚装满热汤的汤婆子,仍放不下心道:“娘娘刚出月子,可要紧着身子,皇上不知何时才过来呢,要不奴婢给您加身袄子。”

余妃拿着一对金累丝嵌珍珠耳坠在耳边比了比,从镜子向宫女瞥去,“你也知我刚出月子,好不容易牌子才放回去得以侍寝,若不上点心,回头皇上被别的小妖精勾去了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