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榻前时,时欢一直心事重重地样子。

钱宜春还没醒来,但时勉说她服药后,烧已经渐渐退下,身子不再滚烫。

本该松口气的,可她眉心一直不得舒展,倒像是天要塌下来的样子。

“利用本座的名号在外招摇撞骗,打听私事,时捕快,你可知罪啊。”

秦君九不知何时打发了瑾余,再出现在身边时,一副高高在上,霸气侧漏的姿态。

“大人听到了啊?”

时欢不由哑然,她刚刚明明发现,大人距离她十米开外和瑾余谈的紧张又激烈,怎么还有耳朵听她的秘密啊。

“都打听出来什么了?”

大概猜到了时欢想问的话,秦君九斜勾着唇,坐在斜对面的椅子上,虽然是坐着的,但气压极低,直逼时欢。

“大人身为男子,怎能随便窥探女子的秘密?”

挑了挑眉,时欢大胆的和他对视,但绝口不提得到的消息,她就是想看着秦君九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龟裂的样子。

怎奈,大人却不生气。

头也没回,随手拿过身旁椅子上的瓷碗,“喝了!”

“给我的?”

“淋了那么久的雨,身湿透,只怕一碗葱姜水也是无用,回头让程佬再给你开副防风寒的药剂,别给我病倒了,本座绕不了你!”

明明是关心人的话,大人却偏偏要用如此冷硬的语气。时欢抱着瓷碗满含深情的看着他。

“大人真想知道我的秘密?”

秦君九单手撑着头,闻言眉眼一抬,“你若是愿意说,本座听听也无妨,当消遣。”

-

六扇门。

时欢大步走在前面,秦君九懒洋洋的跟在身后,三米外,瑾余拿着佩刀默默跟随。

许初八和裴奕看到这场面,不由都是一愣,但许初八向来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打着哈哈就凑过来。

“哟哟哟,这大人来了之后,小师妹的地位是水涨船高啊,不知今日是发生了什么大案子,让二位又如此出生入对啊。”

听到这话裴奕心头便一股火。

想起那日师傅将秦君九留在房内,把他当做外人一样驱赶在外,裴奕哼了声,撞过他的身子就走。

“欸,大师兄你等等我啊。”

许初八忙要跟上去,时欢却向前一步拦住他的去路。

他向左,她就堵左边,他向右,她便堵在右边。

“小师妹你这是干什么?”

许初八不解,看着身后的秦君九也一脸玩味,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没什么,只是想问你个问题而已。”

时欢笑意盈盈的看着他,一步步向他逼近,将他逼退到身后的墙壁上。

看着时欢明明在笑,却如修罗般狰狞的面孔,许初八心里咚咚咚跳个不停,面上却依旧打着哈哈。

“师妹别吓唬我啊,你知道的,师兄可不惊吓。”

“是吗?我看师兄分明胆大的很呢。”

时欢扬起唇,挂着抹标志性的微笑,再看许初八时,她突然抬起长臂撑在他头两侧,“许初八,我溺水当日民生堂的大夫曾诊断出我体内中毒,这件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我!”

程佬说,当时许初八第一个发现落水的捕快是她时非常着急,声称她是六扇门总捕头的女儿,求着程佬务必将她救醒。

程佬见他这么紧张,也只把中毒的事情告诉他一人,可回头许初八便只字不提。

这,绝不可能是忘了。

“什么中毒,小师妹你开什么玩笑呢?”

许初八看着时欢的眼睛,看着看着,趁她不注意钻过她的手臂就要溜出去。

就像是只偷腥的猫儿被发现了,他撒丫子就跑。

时欢并没第一时间去追,甚至头都没回一下。远处,秦君九身如游龙,只觉得是一阵风国,便堵住他的去路。

许初八见状立刻调转方向,怎奈夺得过秦君九,远处还站着手按佩刀的瑾余。

前路后路都被封死,许初八慌了,向来是不正经的面孔瞬间面色苍白。

他‘扑通’跪在地上,“小师妹饶命,小师妹饶命啊!”

时欢转身,如再世修罗,表情阴冷深邃,直逼许初八。

“六扇门内,都是兄弟,我也一直把许师兄当做亲近之人,我以为许师兄和我一样把彼此当做家人。”

“是家人是兄弟啊,小师妹你平心而论,在六扇门内是不是我对你最好?轻巧些的案子,是不是都是我提议让给你?就连大师兄有时都会动怒,是不是都是我护着你……?”

“为什么?”

时欢嗓音森冷,看许初八时,复杂悲切。

世间最难,不过是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未尝试过的人不会体会其中之痛。

“我……”

许初八哑然,不知该如何开口。

身后,秦君九给瑾余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手中腰刀猛地抽出,发出‘嗡’的一声响,吓的许初八打了个寒颤忙开口。

“是我见钱眼开,是我见利忘义,但师妹,我是有苦衷的啊!”

许初八紧张的抹了把额头的汗珠,看时欢满眼悲痛。他何尝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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