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如身临冰川一般,无尽的寒冷窜入体内,仿佛封冻住了每一个细胞。

可下半身仿佛又处在火笼里,炽烤着她的双腿,令她发烫的脚底心想要飞奔逃走这片火焰山,但身子却动弹不得,仿佛动一下,都撕扯皮肉的痛。

时欢醒了。

艰难的睁开眼睛时,第一时间想因为身子的痛而发出喊叫。但当她看到眼前的画面时,他完震惊的叫不出口。

一个偌大的冰池中央,她被吊绑在铁架上,下半身完浸泡在冰池里不知多久,脚底心时不时传来一些酥酥麻麻的触感,似乎有什么小动物在啃食她的皮肉。

冰池里冒着森森冷气,仿佛有零下几十度,而脚底下的那些动物们时而爬到脚背,时而又蹿到腿部,零星一两个会跳出水面仿佛要跃上她的肩头。

冷是来自这冰池,那么炽烤便是这些毒物们啃咬脚底的结果了。

可真正让她感到心底发寒的是,正对面十米开外的另一个铁笼中,一只蟒蛇正跃跃欲试仿佛会随时扑过来一口将她吞掉。

“这里是什么地方?”

心底的恐惧早已让她忘记了疼痛,时欢试着挪动身子,耳边立刻传来咣当一声巨响。

捆绑着她的铁链足有人体的手腕粗,对待她这么个弱女子,祁王还真是费劲了心思啊。

“这里当然是本王的地方。”

一道邪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一道明黄色的禁炮缓缓映入眼帘,祁少骞从斜对面信步走来,双手背在身上,傲慢的昂着下颚,睥睨天下的姿态。

他走到蟒蛇旁时,还伸出掌心递过去,蟒蛇认主,将头放在他掌心里蹭着,时而又圈在他的脖子上,虽很快回归铁笼盘好,但这一幕足足让时欢恶心到胃里翻江倒海。

“常言道,玩鹰的被鹰啄了眼,祁王就不怕有朝一日被你的宠物给吞了吗?”

时欢咬着牙,语气森冷暴怒,若她的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保证眼前的祁少骞一定会千疮百孔成马蜂窝!

“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祁少骞一声轻笑,说出的话更是狠毒异常,“看来时捕快是想我的黑蛇来伺候你了?”

他说着,旁边的巨形宠物仿佛听懂了一样,盘着的身子突然向时欢凑过来。

明知道铁牢内它进不来,但时欢还是在如此冰冷刺骨的地方,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是条蛇,有什么可怕的,不过卑职好心提醒祁王,小心它还没靠近我却把你给吃了。”

时欢明明怕的要死,却依旧硬着嘴巴,看祁王时眼底的仇恨更是看着杀父仇人一样。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

祁王忍不住放声大笑。

“难怪秦君九会被你迷得团团转,听说为了你,连祁霖那家伙的情报阁都给毁了,不如我们猜猜看,这次秦君九会为你做到哪般啊?”

看着祁少骞眼底不可一世的算计,时欢心里越发的紧张。

“你把大人怎么样了?”

“我让蟒蛇吞了你都不怕,却担心一个武功与你天差地别的秦君九?”

祁少骞心头的怒火不由‘噌’一下冒了上来。

“真不知道若把你弄死在这里,秦君九会不会有你在意他的这样在意你?”

话音落下,祁少骞不知做了什么,时欢只觉得身子突然九十度旋转,以头冲下的姿势火速向下倒坠。

且不说这冰池里冰冷刺骨,单是里面藏着的那些毒物都足矣让她立刻丧命于此。

“祁王不可以杀我,你抓我来的目的就是为了牵制住大人,我若死了,大人不但不会如你所愿,他手中的证物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送到皇上面前,祁王可想清楚了!”

时欢的话越说越急,几乎是一口气说完。

果然,最后一个字节落下,极速下坠的身子立刻停了下来。

“你威胁本王?”

铁笼打开,祁少骞大步走近,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长鞭狠狠抽在时欢的胸前。

痛,本就承受不住的痛又挨了一鞭无疑是雪上加霜,可时欢强忍着,硬是没发出一声。

她是胆小,她是怕疼,但无论前世今生,她都从不会向敌人低头!

“就凭你谋害本王的璃儿,本王都足矣砍掉你的脑袋,即便皇上问罪起来,本王也有理可言。你,却威胁本座?”

祁少骞仿佛看到了天方夜谭般,越看时欢越觉得可笑。

难怪秦君九会看上她,果然是一双贱人!

“来人呐,此女谋害本王的璃儿,令璃儿毁了容颜,本王要她以牙还牙!”

祁王一声令下,立刻有两名侍卫冲进来,手中拿着烧的通红的烙铁。

时欢双眸圆睁,“哼,贼喊捉贼,分明是祁璃推我下湖想谋杀我。她被毁容了吗?那也是她恶有恶报,连老天爷都看不惯她的恶毒!”

时欢不知道她被迷香迷晕了多久,也不知道大人会不会赶来救她,但即便是死,也一定不会成为大人的累赘。

所以,当拿着烙铁的侍卫越走越近时,她双眼紧闭,牙齿慢慢咬向软舌,随时做好了自尽的准备。

死,没什么可怕的,何况是本就死过一回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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