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有人追来,脚步很重,喘气如牛,“你等会儿,等会儿!”说话的人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也走了约莫一半的行程。
闻有人追过来,殷旭止住脚步,转身看去,是个中年妇女,赘肉让她好生受累,妇女喘回来几口气,便说道:“我正是饺……饺子铺的新老板娘,丽儿有事嘱托,你可是那个好吃老草的白面书生了?”
殷旭听着有些郁郁,无言以对。
但究竟是何事,也不方便就这样走了,便问道:“究竟是何事?”
妇人走近来,递过一个锦囊,这是诸红色的锦囊,鼓起来,也不知道这里头是什么东西,妇人又吩咐道:“丽儿可是交代过的,一定要在今天凌晨到来以前把锦囊交到你手中,待大祸临头之时方可打开,便能救公子一命。”
说罢!妇人正要转身离去。
被殷旭喝住了,“她就没留下别的什么?”
妇人转过脸来,凝视着殷旭,“丽儿离开的时候很开心,她没有留下自己的行踪,只是随便带了几身衣服,还嘱咐公子莫要寻她。”
唠叨了几句,妇人一连打了三个哈欠,已是人困脚乏。
殷旭有所深沉,捏了捏锦囊,用手掌把它给包起来,好柔软跟捏着一个软绵绵的气球般,只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锦囊又暗示着什么?殷旭忽然觉得自己背着的雪舞有些重了,把锦囊放在自己的眼前,端详着这一针一线,“真是丽儿亲手绣的?”
妇人没有隐瞒,驮着背摧了几下发酸的小腿,一边说:“自打公子上一次离开,丽儿便整日整夜地做针线活儿,一连一月有余,一连绣了十二个锦囊,却只有一个是合她心意的,丽儿满心欢喜。”
殷旭连忙问道:“可这做了针线活儿,这里的饺子铺如何打理?”之前殷旭也是丽儿说过的,她并不喜欢针线活,倒是喜欢跟着些豪爽的人一起说说笑笑,谈些天南地北的奇闻异事。
“自当天起,饺子铺便打烊,伙计也被打发走了,留下她一人守着铺子,有来客便说打烊,也不说以后到底还开不开张,不知有多少人都为这事儿摇头晃脑;直到昨日,丽儿打开了门,正好大雪纷飞,行人稀少,我是铺子里帮忙打杂的大婶,正好想着回去看看,便不得不接手了这铺子,只望她还会回来,临走时丽儿还说道‘什么状元桥边买风流,总得为他留点儿!’。”
“留点儿?”殷旭喃喃。
“也不要管这些,莫不是丽儿想要出去一趟,大概过了些时日便会回来了。”
最后一句看似多余的话,却被殷旭烙在了心里,总是有种余味犹存的感觉,跟他在书上那些看起来看得懂似乎又有些朦胧的感觉,如出一辙。
“我这便会去了,也只有委屈你了,丽儿吩咐过,公子切不可再回饺子铺,今夜唠叨的也都唠叨了,还望公子早点落脚。”妇人看向远处的光,转身就走。
殷旭被一阵夜风刮的神志清醒,把锦囊放入袖口,望向青福楼的方向,步步逼近。
“好冷!我好冷!”雪舞蠕动了下身子,夜风吹过,有些温度,也有些迷人。
“冷就睡吧!没多会儿便到了。”
“我……好痛!身都疼!”雪舞的语气很微弱,像是风一吹就会灭了的烛焰,但也透着几分娇羞。
殷旭心头软了下来,本来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白面书生,这一周遭倒也不觉得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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