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德斯知道,队长不可能彻底丢下他不管。

萨默现在肯定还在那片林子里,平静地监视着战局。要是奥尔德斯真的遇到危险,他会在第一时间出手相救。

如果对方是隐藏实力的三级,能在萨默动手之前瞬间杀死奥尔德斯,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这毕竟是极小概率的事件,金字塔中本来就不存在绝对安的地方。

只要对方不是刻意低调的三级,萨默就能保证奥尔德斯的生命安。队长先生有随身携带十字弓的习惯,即使对方出其不意地掏出一把枪来,藏在暗处的萨默也能及时卸掉他的武装。

千万不能离开树林太远,奥尔德斯警告自己。把这件事铭记于心之后,他尽力将呼吸平稳下来,提剑向入侵者的方向走去。

奥尔德斯没有萨默的水平,所以不打算采取偷袭战术,容易弄巧成拙。

他就是要仗着有队长给自己撑腰,和对方来一场“公平”的决斗。

还没等奥尔德斯走得太近,入侵者就注意到了他的存在。入侵者漠然地扫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移到他手里的剑上,陷入了犹豫。

奥尔德斯不怎么害怕,只是稍微有点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实战。他不紧不慢地继续往前走,想看看敌人会作何反应。最好不要逃跑,奥尔德斯想。以他的身体素质,不可能追得上逃跑的敌人。奥尔德斯不想浪费掉这次机会。

入侵者站在原地思考了有十秒的功夫,大概是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表情变得有些狰狞。他从腰上的刀鞘里拔出一把长刀,双手握住,然后猛地向奥尔德斯飞奔而来。

看来他是把我当作狩猎目标了,奥尔德斯想。

这也正常。奥尔德斯独自一人,带着武器,既不像手无寸铁的普通成员,也不像呼朋引伴的守卫队队员。他并不害怕入侵者,整个人却带着一种初出茅庐的青涩,欠缺萨默等人的强大气场。

入侵者到底也没搞明白奥尔德斯到底是什么人。不过这并不重要,武装自己的普通成员也好,落单的新人队员也罢,他认为自己能打败奥尔德斯,并掠夺点数。

奥尔德斯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并自我鼓励道:敌人的进攻看着来势汹汹,却总不至于比伯特兰的树枝更快,比萨默的刀更准。我至少要先保住自己的命,再找机会反击。

这么一想,奥尔德斯果然平静了不少。他如同往常训练时那样,一条腿后退半步,稳稳地举起剑,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敌人手里的武器。在过去的一个星期里,他把这个动作做了成百上千遍,已经熟练到了接近本能的程度。

奥尔德斯奇迹般地感觉自己现在心如止水。

虚拟太阳的光线比售卖机的灯光更强烈,奥尔德斯能清晰地观察到敌人的每一个动作,再细微也逃不过他的眼睛。

这个角度。这个方向。奥尔德斯快速估算出敌人武器的攻击轨迹,瞬间回忆了一下被队长打掉剑时的感觉,把自己的双手又握紧了些,然后根据敌人的攻击举剑防御。

现实中大概只过去了一秒的时间,恍惚间,奥尔德斯却感觉自己等了几分钟,他看着敌人离他越来越近,敌人手里的刀缓慢地落下,直愣愣地向着他准备好的防御砸了下来。他终于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手里的兵器却纹丝未动。

一时间,奥尔德斯怀疑,自己是不是突然觉醒了什么超能力,可以改变时间的流速。

他很快就否定了这一怀疑。因为…

奥尔德斯发现:面前的敌人,像极了一周前的自己——攻击毫无章法,完看不懂对手的防御,凭着直觉一顿乱砍,动作幅度极大,却一点都不精准,拖泥带水,力度更是可笑。

他不断挡住敌人声势浩大的“凶猛进攻”,一刀,两刀,三刀。

奥尔德斯表面泰然自若,内心却莫名有点想笑。

挡住前三刀之后,萨默的攻击会变得神秘莫测,这让他在不知不觉间养成了数数的习惯。可奥尔德斯面前的敌人,却不会有什么改变。顶多是攻击变得更加慌乱,也更容易预测。

他比队长差太多了。

但是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奥尔德斯不敢洋洋得意,他努力保持自己踏实谨慎的心态,顶多是加上了几分自信,继续稳扎稳打地架设防御。

入侵者的神色由嚣张逐渐转变成了诧异,又转变成了畏惧,可他还是不甘心地继续攻击。

又过了几分钟的功夫,入侵者终于得出一个令自己毛骨悚然的结论:这个狩猎目标远比自己预计的要强。

奥尔德斯被敌人惊恐万分的表情吓了一跳。为什么要害怕呢?竞争派不是信仰虚拟游戏论吗?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奥尔德斯在转瞬间又好像理解了。

这些入侵者在狩猎别人的时候,坚定不移地相信虚拟游戏论。他们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只是在淘汰能力不足的选手罢了。只是在追求光辉前程罢了。被他们“击败”的选手们会回到现实世界,继续以前的幸福生活。所有人都过得很好,没有人受到伤害。快乐竞技。

然而,当这些人自己即将被别人淘汰的时候,却忽然开始思考一些其他的问题。虚拟游戏论到底是不是真的?好像从来没有被证明过。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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