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刚刚结束对南汉的战争需要调整生息,淮南守备空虚,他准备来夺淮南了。”
“那可如何是好?”赵匡胤着了急,“水军都在江北排布着。骑兵步兵还没有从南汉一带调回来。林仁肇要是真打来了怎么办?”
赵普笑道:“陛下,不用着急。南唐的骑兵步兵都不堪一击。到时派几队禁军过去就能把他们消灭干净。而且就算他们攻下了淮南,待我军从南汉部撤回,再收复淮南不在话下。”
赵光义想了想道:“既然李煜没有动静,看来我们还是要把戏做足。”说完看着赵匡胤抱拳道,“皇兄,过几天按照行程,林仁肇该到了宣州。不如我带几个随从,去趟宣州,会会林仁肇。到时李煜就该笃定林仁肇叛变了。”
“不妥。林仁肇此行是带着兵的。你去见他不是自投罗网?”赵匡胤直摇头,“不妥,不妥。”
“皇兄,”赵光义声音沉笃,“林仁肇是南唐的大将,如果随便派个人过去,显得没有诚意,李煜不会相信。而且此行是秘密赴唐,不能多带兵。我对南唐的地势十分熟悉,到时随机应变,不难脱身。宣州离大宋也近。”
“臣也觉得可以一试。”赵普出了声,难得地和赵光义意见一致,“现在就差一把火,点着了就好。”
赵匡胤看赵普也这么说,又细细想了想,最终同意了赵光义的谋划。
赵光义挑了几个跟随自己多年的精锐侍从,十天后骑马到了江北。又沿着长江一路向西,到了皖口一带守卫相对松懈的地方,偷偷渡了江,到了南唐的地界。不出三天,已经到了宣州。赵光义派侍从出去打听,林仁肇的部队还在路上,约莫还得一天才能到宣州。
看来是来早了。赵光义没有住在宣州城中显眼的客栈,而是找了处城郊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休息了半日,带了两个随从到了宣州城里,在集市上不疾不徐地看着。
宣州也是南唐一处繁华的城市,虽然不及金陵,但是街上各种东西琳琅满目,还有街头杂耍,都有不少人在驻足观看。赵光义看到一处有人在跳舞,一个女子穿着桃红的衣裙正在台上旋转,不由多看了几眼,心也有丝扯得疼痛。是啊,又到了离她不远的地方了。她在做什么?赵光义的思绪飘得有些远。
忽然“啪”的一声,赵光义一怔,身边的侍从扯住了一个小孩子,怒目道:“小小年纪就做毛贼,敢偷到我家公子身上。找死?!”
赵光义一摸自己的袖子,刚才想的太入神,竟然银子丢了都没知觉。不禁看了看被随从打了一巴掌的孩子,这个孩子太小了,看身高也就四五岁,怎么能偷东西呢?看穿的,虽然又脏又破,但是还隐约能看出些花纹,不像是穷苦人家的粗布衣服。而这孩子被打了一巴掌也不像寻常人哭哭啼啼,而是低着头不吭一声。
赵光义忍不住有些好奇,声音很平却带着股威严:“把头抬起来。”
那孩子缓缓抬起了头,小脸脏乎乎的,像只小花猫一块一块的,嘴巴抿得紧紧。只有一双很大的眼睛,含着眼泪看着赵光义,又倔强得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赵光义说不出为什么,忽然心就扯了一下。有种莫名的熟悉和心疼涌了上来。旁边的侍从又抬起了巴掌:“你瞪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