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咋了?”刘荣急切的跑向老农问到。

“腿恐怕折了。”老农见有人来,也急急的站起身来答到。

“这是咱村上的包村干部。”后面跟上来的后生向老农介绍到。

“哦...好...”老农上前几步显得的有些窘迫和慌乱,脸上挤出了一丝不太明显的笑容。

“咱们先看牛。”刘荣说着走到牛跟前去,众人都围上前去挤在了一处。

眼前的黄牛看着不是很小,两只前腿半跪在地上,右后腿陷在一处似是泉眼的水臼里,水臼貌似有些深,上面铺着的一块旧木板,已经被牛的后蹄踩裂。

虽然是冬天,但水臼周围一米范围内却还长着绿绿的青草。

“把牛疼坏了,这水泉子深着呢。”老农说道。

“小着时候,这里水比现在还大。”被叫来帮忙的中年人接茬说着。

刘荣走到黄牛的面前看着跪卧着的黄牛,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在舅舅家见到的一头灰驴,那驴日日里被赶着下地,有一次刘荣看到灰驴的眼角泛着泪花,有些心疼的想用手去帮灰驴擦眼泪,被舅姥爷看到拉向了一旁,“灰驴踢人哩,离远些。”舅姥爷的话刘荣今天还记得清楚。

眼前的黄牛眼角也同样泛着泪花,怔怔的看了刘荣一眼又将头转向了一旁。

刘荣伸手想去摸一下黄牛,黄牛若无其事的晃着脑袋躲开了刘荣的手,随即又低下头去啃食地上的青草。

“现在咋办,咱们几个人能抬上去吗?”刘荣抬头问。

“我刚试了半天牛都出不来,得先想办法把牛弄出来,看能不能走,不能走就得抬了。”老农说道。

随即众人围着黄牛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起来。

一番商议后,几个人两人在前,三人在后动作起来,黄牛也似通人性的很是配合。

刘荣和一个后生在前面一人抱了一个牛前腿费力的往起抬着,另外一个后生在后面呲牙咧嘴的扶着牛的左后腿,中年男人站在牛的右侧推着牛的身子防止牛起到半截子又侧倒下去,老农嘴里的旱烟锅子依旧没离开嘴,跪在泥地里双手扶着牛陷进去的左后腿小心用力往外拔着。

几番折腾后,众人虽然精疲力尽但却并不成功,黄牛挣扎着起来跌倒,再起来又跌倒。

“这牛咋也不叫一声呢?”一个后生问道。

“唉,好牛啊,20几年了。”老农叹口气答到,说着竟然低头落了几滴眼泪。

刘荣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头差不多老了的老黄牛。

“不行咱们把这水泉子挖开,这样牛不是就能出来了。”刘荣突然想到开口提议。

“这水泉子下面是岩石,这石头层里泛的水牲口喝了吃的好,挖不动不说,就算能挖,等把镢头拿下来把石头挖开,恐怕牛撑不了那么长时间。”老农说道。

一时间,众人都一筹莫展,眼前的老黄牛兀自卧着,鼻孔里的白气越出越粗。

“咱们再试一下,这次要不行我想办法叫乡上来人给咱帮忙。”刘荣双手叉腰,提高嗓门说道。

“好,再试一下。”中年男人也附和着说道。

几个人又站在了各自的位置开始动作起来......

老黄牛在众人的帮扶下起来跌倒的次数明显多了,但起身的速度却快了不少,老农把旱烟锅子丢到了一边,也不再心疼陷进去的牛腿,喘着粗气奋力往外拔着。

终于,只见黄牛一声长长的“哞......”一下子挣脱开众人,陷进去的蹄子也瞬间拔了出来,老农仰面朝天倒在地上,差点被踢着。

老黄牛“哞哞......”的不停叫着,虽然右后腿被拔了出来但随即又倒在地上。

其他几人因为闪的快还好没跌倒,众人赶紧上前查看黄牛的腿伤。

老农跪在黄牛的身旁把受伤的后腿抱在怀里仔细查看。

“好着没?”旁边后生急切的问道。

“恐怕是走不动了,站都站不住。”老农喃喃自语的回到。

这时,老黄牛的喘气声慢慢的平缓了下来,刘荣注意到,黄牛的眼里不知道啥时候流下的几行眼泪,和着泥土把眼下的毛发凝成了脏兮兮的几串挂在脸上,粗粗的看着很是清晰。

“抬吧,那咋办?”中年男人说道。

“也只能抬了。”后生们附和着。

老农却没有答话,从地上抓起一把干土揉碎撒在了牛腿受伤的地方。

牛的小腿有一处明显折伤,血留下来糊的到处都是,老农脱下自己已经褪掉颜色的中山装折了几折缠在了受伤的牛腿处,转身又点着了一锅旱烟,吧嗒吧嗒的抽起来。

刘荣去查看了黄牛陷进去的水泉子,里面汩汩的往外泛着清水,凑近看去,下面果真是岩石,泉眼并不大,大约有一个人的大腿粗细,但却蜿蜿蜒蜒的看不出深浅,周遭的泥土和青草被黄牛和众人踩的一团遭乱,刘荣拾起那块已被踩裂的木板盖在了泉眼上。

“走吧。”刘荣说道。

已是上午十点,冬天的黄土大塬上一片萧瑟,天灰蒙蒙的不见一丝太阳,给人的感觉总像是快要天黑的样子。

岘子村的荒沟里几个人、一头牛在啃哧啃哧的费力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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