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基清查的工作结束后,刘荣终于有了一天空闲时间好好收拾下自己的房间。说实话,自打报到那天起,两个来月,还真没有一天能闲下来让他干点自己的事情。

乡上分给刘荣的房子是五六十年代盖的土坯房,刘荣刚来报到那天,文书小武拿着钥匙带刘荣来到房间门口说:“你要好好收拾一下哩。”刘荣不以为然,但当小武打开房间门的时候,还真是惊到了他。

房间不大,也就七八个平方的样子,进门靠右的窗户前,摆着一张满是划痕的木头桌子,桌子前面放着一张木凳子,用手一碰,一摇三晃,好像马上要散架似的。再往里是一盘土炕,土炕上面,纸糊的顶棚掉下来一角,里面的土都落在了土炕上,形成一堆小土丘。土炕的一侧摆放着一张和桌子同样颜色的木头柜子,顶上也是铺了厚厚的一层土。房间的地面是泥土地,疙瘩不平、坑坑洼洼。

好在刘荣是当兵出身,吃苦的精神还是有的。看到眼前这一幕,也没说什么,拿了小武递过来的钥匙,简单处理了一下掉下来的顶棚,清理了炕上、桌上、柜子上、地上的土后,就铺了自己的铺盖先住进来。

当晚,文书小武又和另一名乡干部给刘荣抬来一个缺了一角的火炉子和几节铁皮烟筒,几个人帮着刘荣把火炉子架在了房子中间的位置。小武同时还送来了笤帚、撮子,烧水的铝壶,还有一个不太保温的电壶。这样,乡上给刘荣的福利就算到位了。

刘荣的性格凡事都要讲求个完美,表象看什么都有了,但刘荣住了一晚后才发现,房间的顶棚是透的,晚上刮风的时候顶棚里面的风呼呼的,土只往下面掉。点着的火炉子没有温暖不说,可能是由于风向的原因净打倒烟,呛得他不得不把门打开一道缝。土炕也是,一边高一边低,睡在上面时间稍长,感觉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难受。

刘荣本来想第二天好好收拾下房间,但天不亮就被叫起来参与计划生育结扎任务。此后再也没能抽出时间,就连火炉子也没点着过几次。

这天,刘荣吃过早饭就开始折腾,先是找小武帮忙叫了个糊顶棚的人帮着处理房间的顶子。自己则找了一把铁锹,把地上凸起来的土疙瘩挨个给铲平。没有木板,便到街上的商店去找了些纸箱子折起来,垫在土炕的低洼处。又给桌子、椅子做了一番修理,让显得更稳当一些。这些都收拾停当,已经是晌午十分,刘荣找来一些旧报纸又把房子前后的玻璃窗户擦了一遍,这样看起来总算是舒服多了。

到了该点火炉子的时候了,点着火炉子,上面再煮点茶,整个屋子热乎乎的在里面看看书、喝喝茶该有多好,刘荣心里想着。

想归想,不争气的是,今天的风向又是倒打烟,火炉子怎么点都是不着,好不容易点着了,一会又给吹灭了,还弄得满屋子的烟灰,呛的刘荣窗户和门都大开着。

反反复复几次,刘荣已经是灰头土脸,心里想这到底是咋回事,不行找人帮忙看看。但因为自己刚来,又连着在村上出发,乡上也没能认识几个人,不知道找谁比较好,正站在门口垂头丧气,过来一个人。

“咋了?”来人问。刘荣一看,是乡计生委的统计老龚,这个人见过,但从来没说过话。

“炉子点不着,不知道咋回事。”刘荣客气的笑了一下。

“来我看。”老龚径直走到刘荣房间里,刘荣也赶忙跟了进去。

两个人查看了一圈,老龚说:“这个炉子里面泥的不合适,还缺个角,要重新泥呢。”

“那咋办?”刘荣一听要重新把炉子里面的炉壁泥一下就有些犯愁。

“你会泥炉子吗?”老龚问。

“不会。”刘荣答到。

“你等一下,我们主任会哩,我去给你叫去。”说着,老龚就向另一排房子走去。

“等等......”刘荣想喊住,老龚却并没有停下脚步。刘荣心想,这么个事情,让人家计生主任帮自己泥炉子,是不是有点不太像话,但是老龚已经走开了,刘荣也就只好站在原地等着了。

不一会,老龚和一个矮胖体型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我们杜主任。”老龚介绍道。

“杜主任好。”刘荣礼貌的打着招呼。

“炉子点不着啊。”杜主任问了一句,进到屋里用火钳子掀开炉盖看了一圈。

“这个炉子我知道,这个里面要重新泥一下,里面的炉壁早就塌了,用不成了。”杜主任说道。

“你去拿个铁锹活些泥,记得找些麦草加上。”杜主任转身对老龚说着,又对刘荣说:“咱俩把烟筒卸下来,把炉子抬到院里走。”

刘荣赶紧上手,和杜主任把烟筒一节一节卸下来,再把炉子抬到了院里。

这边老龚找了一把铁锹,又在院里的墙角铲了几铁锹土,刘荣把铝壶里的水给倒了一些,老龚开始活起泥来,中间老龚到灶房去找做饭的师傅要了些点火的麦草掺到活好的泥里,杜主任又让洒了些盐,搅拌均匀。

不一会,泥就活好了。杜主任挽起袖子,开始忙活起来,顺着炉壁转圈抹了一遍泥巴,又把炉盖子下面那一块,细细的抹了一圈,确保用手摸着平整无缝的时候,杜主任说:“可以了,先点个火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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