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齐天宝元年七月初七,乞巧节,夜凉似水,星河灿烂。李子通正在后宫一妃子处饮酒作乐,正是酒酣耳热之际,西城门方向突然隐约传来喊杀声,起初李子通还不甚在意,后来喊杀声越来越近,甚至可以听到轰隆的马蹄声,李子通这才一惊,急忙把怀中酥肩坦露的妃子推开,取下墙上的配剑夺门而出,厉声喝问道:“发生何事?”

这时,虎贲中郎将温东晟带着一队侍卫慌里慌张地奔过来禀报道:“皇上,大事不妙了,齐军从西边打进城来了。”

李子通大惊失色:“怎会如此,城门明明已经封死了,齐军是如何攻进来的……不好,肯定是负责镇守西门的陈凌已经投敌,打开城门放齐军进城了,这个忘恩负义的王八蛋,竟敢背叛朕,当真罪该万死1

齐军大晚上的突然破城而入,没有内应是肯定办不到的,而负责镇守西门的正是虎牙郎将陈凌,所以李子通立即便怀疑此人叛变投敌了。

温东晟惊慌地道:“皇上,那现在怎么办?齐军已经攻进来了。”

李子通脸色阴沉地道:“你马上召集人手守住宫门,朕这便去披挂整齐与高长卿决一死战。”

“末将得令1温东晟说着突然眼中凶光一闪,刷的一刀便向着李子通的脖子砍去,端的快狠准,然而李子通仿佛未卜先知似的,嗖的闪身避过,反手一剑便刺进了前者的小腹。

哧的一声,长剑透腹而过,温东晟双眼暴凸,一脸的不可思议:“你……你1

李子通冷笑道:“朕连皇后都不信任,会信任伱,陈凌反不反朕不知道,但你温东晟肯定反了,敢背叛我李子通,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1

李子通的眼神蓦地变得凌厉而狠绝,飞起一脚把温东晟踹飞出去,长剑抽出来时发力绞了一下,把后者的肠肚都绞断绞烂了。

温东晟发出一声惨叫,倒地挣扎了几下便不动了,而跟随温东晟一道来的十几名侍卫都惊恐地缓缓后退,被李子通的眼神一瞪,积威之下,立即吓得扔掉兵器跪在地上讨饶。

李子通狞笑一声,一个箭步上前,把这些侍卫全部砍杀掉。浑身溅满鲜血的李子通站在十几具血淋淋的尸体中间,面容扭曲,形似厉鬼,四周的侍卫都吓得不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李琛,立即召集人手把守宫门,若有闪失,提头来见1李子通厉声喝道。

李琛是李子通的本家族弟,现任监门直阁一职,立即领命招集人手把守宫门,而这个时,喊杀声越来越近了,急速的马蹄声如同鼓点敲碎了静夜,直扑江都宫而来,很明显,齐军很快就要杀到了。

李子通咬了咬牙,返身奔进屋内,将刚才一起饮酒作乐的那名妃子挥剑砍杀,然后又往另一名妃子的住处奔去,哼,我李子通的女人即便杀了也不能落到别的男人手里。

李子通显然杀红了眼,提着血淋淋的长剑闯入各宫,将里面的后妃,连同自己的亲骨肉都全部杀伤死,最后直奔皇后所在的永安宫,果真狠辣决绝。

这个时候,齐将苏定方已经率骑兵率先赶到了江都宫前,吴军叛将陈凌一指宫门道:“苏将军您看,那就是端门了,咦,端门紧闭,看样子温郎将失败了1

苏定方点了点头道:“无妨,陈将军辛苦了,且退下去休息,待本将破门便是。”

陈凌忙退了下去!

李子通猜得不错,负责镇守西城门的虎牙狼将陈凌已经叛变投靠齐军了,趁着夜间打通了被封堵的城门,把齐军放了入来。

如果只是虎牙郎将陈凌一个人,他肯定是不敢反叛,事实上,一起合谋反叛的人很多,既有军中将士,又有朝中大臣,城中的不少士绅也有参与,所以进展才如此顺利,要不是虎贲中郎将温东晟失败了,此刻苏定方就能直接率领齐军杀入江都宫了。

这段时间江都城被围,每天早中晚挨炮,无论是城中的守军和百姓,压力都很大,偏偏这个时候,李子通又纵容下面的人乱搞,弄得满城腥风血雨,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再加上李子通近日破罐子罐摔的消极表现,朝中的大臣,甚至军中的将士都对他失去了信心,这个时候有人出来带头串联,自然就一拍即合了。

而这个带头人不是别个,正是李子通的太常寺卿殷芊。这货的确是个搞组织联络的好料,暗暗串联了朝中几位大臣,又和军中的几位将领通了气,搞定后便派心腹溜出城联系上高不凡,表示愿意里应外合,协助齐军破城。

高不凡和一众谋士研究过没问题便答应了,双方敲定细节,决定七月初七当晚发动,计划也一举成功了,直到齐军破城而入,李子通都一无所觉,不过计划中的一环出了点纰漏,那就是虎贲中郎将温东晟抓捕李子通失败了,本来齐军可以直接拿下江都宫的,如今只能强攻了。

且说苏定方率着齐军猛攻端门,却遇到了吴军的顽强抵抗,死伤了不少人马,不过尉迟公很快也带着人马从城南攻入,加入了攻打江都宫的行列。

轰——轰——轰!

三门陆行火炮被拉了进城,推到江都宫前,对着宫门轰了几炮,结实的宫门很快就被轰烂了,齐军潮水般拥入,里面的守军顿时被杀得四散奔逃,最后死的死,降的降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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