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以林士弘的聪明会猜不出自己的来意,如今故意抢先招揽自己,分明就是要封堵自己的口,很明显,林士弘这是不愿意接受大齐的招安啊,如果自己再提出来,恐怕也是自讨没趣。

念及此,杜伏威便不打算再提招安的事了,只是喝酒聚旧,然而喝了几杯酒后,林士弘却主动问道:「对了,杜兄这次来不会是只找朕喝酒聚旧这么简单吧?」

杜伏威不由心念电转,自己明明不想说了,林士弘却主动提起,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王雄诞早就不耐烦拐弯抹角了,立即直言道:「既然林叔问起,那小侄便直言了,义父这次是奉了齐皇陛下的命,前来招安林叔的。」

林士弘「大吃了一惊」道:「杜兄为何不早说?」

杜伏威目光一闪,笑道:「现在说也不迟,不知林兄意下如何?齐皇雄才大略,宽厚仁义,麾下人才济济,乃顺天应命的真龙天子,林兄如果投效大齐,必然会受到皇上的重用,日后大齐一统天下,林兄便是从龙开国的功臣了。」

林士弘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嘲讽,皱眉道:「朕听说曾有谶语称李氏当为天子,可没听说过高氏当为天子,杜兄因何称高长卿为顺天应命的天子呢?」

杜伏威哂然道:「此谶语想必是李密和李子通之流散布出来愚弄天下人的,作不得真,倒是周武灭佛期间,高僧无名法师所留下那首佛谒更加可信,齐皇在蜀地发现了佛门秘藏,岂不就是顺天应命的真龙子耶?而且如今大齐的天下气象已成,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啊,以林兄的目光如炬,难道还看不分明?」

林士弘点了点头道:「嗯,倒是有点道理,不过朕比高长卿还要早称帝,朕是楚国的天子,他是齐国的天子,即便朕肯自去帝号,高长卿肯接纳朕吗?」

杜伏威正容道:「齐皇陛下为人宽仁,心胸甚广,只要林兄肯自去帝号,接受招安,陛下自然容得下林兄。」

林士弘犹豫道:「这个……容朕再考虑一二,半个月之内再答复杜兄如何?毕竟此事也不是朕可以独断专行的。」

杜伏威有些意外,没想到林士弘竟然答应考虑,虽然半个月才答复有点长了,但也不是不能等,于是拱手道:「那杜伏威便静候杜兄佳音。」

「呵呵,朕敬杜兄一杯。」林士弘举起酒杯笑道。

杜伏威与林士弘举杯共饮,又闲聊了半个时辰左右,杜伏威便起身告辞了,林士弘皱眉道:「杜兄好不容易来一次,何不多住几天,咱们也好好聚一聚旧。」

杜伏威笑言:「来日方长,倘若林兄和杜某日后有幸同朝为官,聚旧的机会还有大把,杜某如今得回赶回去向皇帝禀报此行的结果。」

林士弘目光一闪道:「也是,那朕便不耽搁杜兄的时间了。」

林士弘说完便站起来,把杜伏威和王雄诞二人送出门去,再派自己的弟弟鄱阳王林药师,把杜伏威送出城去,十分之礼遇。

杜伏威和王雄诞出城后领回兵器,骑上马疾驰而去,走了一段,后者禁不住问道:「义父,林士弘此人就是个笑脸虎,只怕他当面一套,背后却是另一套,说是半个月后再回复,怕是拖延时间的居多。」

杜伏威点头道:「有这个可能,不过拖延半个月也没用,面对强大的齐军,林士弘根本抵挡不住,挣扎也只是徒劳罢了。」

王雄诞闻言深以为然,当初未对上齐军主力时,自己也是这种心态,真正见识了齐军的坚船利炮后,根本再兴不起反抗的心思,譬如沈法兴就被齐军追得如丧家犬,林士弘之所以存了侥幸心理,那是因为没见识过齐军的厉害。

嘿嘿,林士弘若真存了拖延时间的心思,那他就真的自作聪明了!

且说那林药师送走了杜伏威后,返回宫中向林士弘复命,后者问道:「杜伏威走了?可还说了些什么?」

林药师点头道:「走了,倒没再说什么,对了,皇上莫非真打算接受高齐的招安?」

林士弘哂笑道:「怎么可能,宁作鸡首,不为牛后,朕这个楚国皇帝当得好好的,为何要给别人当臣子?」

林药师犹豫道:「可是齐军强大,把李子通和沈法兴都灭了,就连杜伏威也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皇上要是不接受招安,只怕齐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林士弘淡笑道:「朕自然知道齐军厉害,其实高长卿今年初下诏御驾亲征,朕便已经密切关注了,暗中派人观察齐军和李子通等人战斗,齐军的战力的确很强,装备也极为精良,如果是陆战,朕的军队肯定赢不了齐军,但如果是水战,朕的水师未必会怕齐军的水师。」

林药师皱眉道:「可是齐军的水师也有火器,李子通和沈法兴的水师都不弱,结果轻易就被齐军击败了。」

林士弘自信地道:「那是李子通和沈法兴因陈守旧,不懂灵活变通,所以才被齐军水师打了个措手不及,朕已经研究出一套可行的战法,不过朕的水师还需时间操练才能熟练掌握,只要熟练了,定能战胜齐军水师。」

林药师眼前一亮,脱口道:「原来皇上答应考虑招安,目的是为了拖延时间?」

林士弘哈哈一笑道:「要不然你以为朕哪来的兴趣跟杜伏威称兄称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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