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请王远知和道信等人移步偏殿,片刻,白云裳便在两名仆妇的陪同之下走了进来,虽然依旧一袭白衣如雪,不过那一头秀发却是盘了起来,换成了已婚妇人的发式,只见她脸如明月,肤赛霜雪,浑身上下都笼罩在那冬日阳光中似的,给人的感觉温暖而亲切。
王远知身后那名不知名的道士不由略为失神,再看高不凡时,目光似乎更加复杂了,隐隐有点妒忌的味道。
“臣妾见过皇上。”白云裳进殿后先向高不凡福身行了一礼,又对着王远知和道信和尚等人合拾施礼道:“云裳见过王法主,道信师兄,张大侠1
王远知稽首回礼道:“无量天尊,云妃娘娘客气了。”
道信和尚则双掌合拾道:“阿弥陀佛,贫僧见过云裳娘娘。”
虬髯客抱拳,而那无名道士则稽首为礼。
高不凡很自然地牵住白云裳的柔荑道:“原来云裳也认识王真人?”
白云裳温柔地点了点头,微笑道:“臣妾很多年以前有幸与王法主见过一面。”
王远知捋须道:“原来云妃娘娘还记得贫道,嗯,云裳娘娘的气息很不错,恭喜皇上,恭喜云妃娘娘。”
白云裳不由脸上一热,高不凡则暗暗惊讶,这老道有点能耐啊,莫非已经瞧出云裳有身孕了?呵呵一笑道:“王真人慧眼如炬,有劳您为云裳诊治一下。”
王远知点了点头道:“请云妃娘娘坐下,让贫道把一把脉象。”
“有劳王法主了1白云裳在案几旁坐下,旁边一名仆妇立即取了一块手帕垫在案几上,当白云裳伸手搁在手帕上时,另一名仆妇马上又往其皓腕上铺上另一层手帕。
王远知隔着手帕给白云裳把了一会脉,然后又问了近半年蛊毒发作的规律,便陷入了沉思当中。高不凡禁不住问道:“王真人,云裳体内的蛊毒能否根治?”
王远知捋须沉吟道:“云妃娘娘体内的蛊毒问题不大,根治自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贫道这药只怕对龙胎有点影响。”
高不凡和白云裳均是心中一紧,王远知微笑续道:“幸好云妃娘娘体内的蛊毒已经清除得差不多了,贫道便开两剂药方,一剂药性温和,不会影响龙胎,但能抑制住蛊毒发作,另一剂药性较猛烈,可彻底清除蛊毒,可待云妃娘娘诞下龙儿再服用。”
高不凡闻言略松了口气,拱手道:“那便有劳王真人了。”
高不凡命人取来笔墨,王远知挥笔而就,很快就写了两张药方,双手逞给高不凡道:“调制方法和服用方法都在方子上面写着,皇上命人接照药方调制,然后给云妃娘娘服用,必然药到病除。”
高不凡道谢一声接过药方,发现上面的字写得相当飘逸,颇有仙气,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王远知察言观色,微笑道:“皇上若不放心,贫道可在皇上身边伴驾十个月,亲手调制用药,待云妃娘娘诞下龙儿再离去。”
高不凡被老道窥穿了心事,不由微窘,笑道:“王真人言重了,不过朕早就听闻王真人道法高深,恨不能聆听王真人的道法仙音,王真人若不嫌弃,还请到洛阳玉清玄坛小住一段时间。”
王远知心中一动,微笑道:“既然皇上相诏,贫道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高不凡大喜,命人设宴款待王远知、道信和虬髯客等人,而那名无名道士虽没入席,但也一直如影随形地跟在王远知的身后。
“不知这位道长如何称呼?”高不凡禁不住问道。
王远知捋须微笑道:“他是贫道新收的弟子,道号归玄,俗家姓林。”
高不凡目光一闪道:“原来是归玄道长,当真仪表不俗,有王候之相。”
那归玄道士微微一震,王远知讶然道:“莫非皇上也懂相术?”
高不凡哈哈一笑道:“朕随口一说而已,哪里懂得如此高深的学问。”
宴毕,高不凡命人安排王远知在城中一家道观中暂住,而道信和尚则表示要自行找佛寺挂单,离开之前还把一只包袱交给了白云裳道:“这是慧静师伯让贫僧捎给云妃娘娘的。”
白云裳接过包袱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有一套女童的旧衣服,不由愕了,继而脸色刷的白了,微微颤声道:“师傅……要逐云裳出师门吗?”
道信双掌合拾道:“阿弥陀佛,慧静师伯早知云裳师妹你尘缘未了,所以当初才让你一直带发修行。云裳师妹虽然一直身在佛门,却非佛门中人,如今正是从红尘中来,回红尘中去,绝非驱逐之意。这一套衣衫正是云裳师妹当初进入山门时所穿,如今物归原主,正好了却一段因果。阿弥陀佛1
白云裳眼眶微红,双掌合拾深深一揖道:“还请道信师兄转告师傅,云裳日后会回山门拜见她老人家,叩谢他老人家十几年来对云裳的教导和养育之恩1
道信和尚闪到一边不受礼,合拾道:“阿弥陀佛,贫僧会把云妃娘娘的话带到。”说完便转身飘然而去了。
白云裳目送着道信和尚远去,这才黯然垂首望向手中那套女童的旧衣。由于时隔多年,旧衣已经有点褪色,但看得出做工很用心,除了绣有许多花鸟虫鱼外,还有大量的“福”、“健康”、“平安”等字样。
“这是韩婶当年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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