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隐星沉,晨曦驱散了黑暗,旭日从地平线升起,惊险曲折的一夜终于过去。

沈浪和朱七七走出黑暗的墓道,金无望和他的徒弟阿堵也跃出洞窟,温暖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竟有一种恍若新生的感觉。

可是他们还没走几步,便看到前方有一个白衣人背对着他们而立,他脚边还躺着一个鲜血淋漓正在痛苦呻.吟的人。

沈浪和金无望很快就认出,那个凄惨的人影正是之前在陵墓中差点将他们都算计了的金不换。

这金不换虽然是金无望的义兄,却阴险狡诈,贪婪卑鄙,是个彻彻底底的无耻小人。

昨夜算计他们没有得逞后便利用古墓中的机关逃走,不想再见竟成了这副模样。

听到背后的动静,白衣人回身看来,他的脸很白,苍白而冰冷,双眼更是寒意逼人,乌沉沉的仿佛酝酿着毁天灭地的惊涛骇浪。

宫九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问,“我的人呢?”

***

安蓝被王怜花带着骑马一路疾驰,感觉被颠得浑身骨头都快散架了,不知道问了多少遍还有多远、还有多久之类的问题,可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快到了,然而天都亮了还是没到达那“就在前面了”的目的地。

好像哪里不对,竟然有这么远吗,难道金无望昨晚不但用了轻功,还用了空间穿梭?

“你确定没有走错路吗?”安蓝对王怜花发出了灵魂的质问。

王怜花在他身后轻轻笑了一声,“别急,一会儿就到了。”

安蓝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然后控诉道:“这句话你说了八遍了!”

“这次是真的。”王怜花含笑道,“不信你看前面,是不是已经可以看到城墙的影子了?”

安蓝睁大眼睛用力看去,果然看到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巍峨高大的城墙暗影。

他顿时心里一松,觉得苦难终于要到头了,连王怜花之前骗他七次的事情都不去计较了。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后他们终于到了城下,安蓝抬头一看,三个大字映入他眼底。

洛阳城。

他看着那三个字迟疑地说:“第一个字好像和昨天不一样呀?”

昨天看到的还是“沁”阳城呢。

“哎呀!”王怜花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然后懊恼道:“糟糕,我似乎走错了方向!”

安蓝顿时如遭雷击,“什么?!”

王怜花的语气充满了愧疚,“山路难辨,天又太黑,许是我认错了方位……都是我的错,你要打我骂我都悉听尊便。”

“那、那我们快回去吧!”安蓝着急道。

谁都有犯错的时候,再说这时候打骂有什么用,最重要的还是赶紧回去,九公子要是回来找不到他肯定会担心的吧。

“这……”王怜花苦笑道,“不是我不愿意回去,只是就算我撑得住,这马也撑不住了,连续跑一天一夜它会累死的。”

安蓝一急就要往下跳,“那我自己走回去。”

“不可!”

王怜花立刻拦住了他,放缓了声音说:“我们骑马奔驰了一夜,你用两条腿走回去岂不是要两三天?九公子回来发现你不在,肯定会出去寻找你的下落,等你回去他也许早就离开了。”

“那怎么办呀?”安蓝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人海茫茫的陌生世界,他上哪儿去找九公子呢?

王怜花沉吟片刻,道:“不如这样,你先跟我回家,我家在洛阳城也算有些势力,可以多派一些人手去帮你寻找九公子。”

“而且九公子与我母亲是旧相识,说不定之后也会来我家中做客,这样你就能直接见到他了。”

“这……”安蓝露出为难的神色,“这不太好吧。”

主要是他和王怜花一点也不熟悉,就这样到他家里去太突然。

虽然当初他和九公子不熟悉的时候就上了他的岛,但那是因为他已经绕着那个岛转了好几个月了,而且对九公子也暗中观察了十来天。

而他和王怜花才认识一个晚上,根本还是个陌生人嘛。

王怜花叹口气,“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只想尽力弥补……”

说到这他顿了一下,因为他发现自己只顾着把人拐走,连名字都还没来得及问,只能强行接下去道:“难道小公子连这个机会也不给我吗?”

安蓝转头看他那张漂亮的脸上满是愧疚失落,还有一夜奔波的疲惫和憔悴,顿时有些不忍拒绝了。

“那好吧。”

最终他答应下来,就算不答应他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甚至他连回去该走哪条路都不知道。

王怜花微笑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九公子的。”

说完他又问了安蓝的姓名,然后骑马带他进了洛阳城,入城后却没有直接带他回家,而是先去了一座别院。

王怜花取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各种瓶瓶罐罐和小工具,对坐在他面前神色好奇的安蓝说:“在去我家之前,王某得先为小公子易容一番。”

原来是易容,难怪一些小工具看着那么眼熟,只是去他家怎么还要易容呢?

看出安蓝的疑惑,王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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