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晏钦也接收到了杜氏撤资的消息。
杜文诚发公告,一般都会让他起草,而这次的公告发得急促且言辞激烈,想必是被秦巍训急了,盛怒之下亲自发的。
这种公告一经发出,引发了无数的猜测,《月下曲》本是个赚钱的项目,杜氏丢牌,也应该会有下家接手,可杜文诚字里行间都充斥着忿懑和暗火,有些中等规模的商家即使有心,也不敢得罪杜氏,所以纷纷默不吭声。
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找根基深厚的集团大佬做支持,晏钦望着车窗外高耸入云的钢铁建筑,吸了口气,开门下车。
他首先去找的是司宇集团。据说集团总裁人冷话少,在商场上说一不二,应是不怕杜文诚之流。只可惜他在前台苦等了一个小时,对方推说事多,始终不肯见他。
然后,晏钦又去了城南的昀熹会所。
会所的总裁倒是见了他。
年轻的男人眉目深沉,举止有度,一看就是人精。
简单听闻了晏钦的来意,男人客气地笑笑,坦言道:“诚如晏先生所言,《月下曲》若是投资得当,确实能收获不少的利润,只是,赚钱的项目太多了,会所没有必要在这件事上跟杜氏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晏钦心下一沉。
对方的态度很明确,他不畏惧杜文诚,但也不想惹一身骚。之前司宇集团的总裁迟迟不愿意见他,想必也是这个原因。
送晏钦出会所时,昀熹的总裁略有深意地笑言:“晏先生身为杜氏总裁助理,却不惜背着杜总拉赞助,想必也是情非得已,你放心,我会跟你保密。”
晏钦笑笑,很快把车开走了。
忙了一下午,已是太阳西沉。
晏钦将车泊在过江港口附近,开了窗子,让江风吹拂一脸的燥热。
跑了两家公司皆是枉然,晏钦想,即使去第三家,结果也不会有两样。
杜氏虽不如杜爷在世时那么辉煌,但到底根基深厚,司宇和昀熹会所都不愿轻易得罪的人,更何况其他呢?
晏钦深深闭了下眼,再睁开时,英俊的眉目闪过一丝坚毅。
他拿起手机,给千里之外的穆雨声打了个电话:“我记得你跟我是一届的,马上毕业典礼,你回不回?”
“回。”
“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见一面吧,把宋辙,程满和房迁都叫上,我有事跟你们说。”
晏钦很少用这么严肃的语气跟他说话,穆雨声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你该不会是要跟我们讨论小经营的事吧。”
“对,就这件事。”迟早都是要说的,晏钦也不想隐瞒,“见面的地点就约在宋辙租的写字楼,这事有些急,还麻烦你千万不要耽搁。”
穆雨声见晏钦语调压抑,知道不是普通的问题,他立刻找经纪人请了假,提前几天飞回了。
几个人碰头的时候,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小经营成立以来,晏钦经常神龙不见首尾,只在宋辙几个抱怨得狠了,才给点面子露个脸。这次他一反常态召集了众人开会,且没有半丝往日的痞气,大家才意识到估计他要宣布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