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湖是妖界的生命源泉,就像鬼界的忘川河那般,更是妖界在三界中日益壮大的最根本原因。

妖界的天愈渐阴沉,云层厚重浑浊,秦术抬头看了一会,难得的一滴雨滴落在他的鼻尖,微痒。

灵湖上方,闪电,雷鸣,将天空炸开。

风将云吹成梯柱,一条悠蓝而身着晶莹的巨龙盘旋于上。

妖气呈磅礴之势,直直撞入湖心,水花将周围高植然打裂。

秦术迅速出刀,才得以稳住身子,顶着压力缓缓向前。风声实在嚣张,他大声喊着古月的声音,连他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是……是龙……是龙啊!”妖界星官踉跄地冲到大殿,等他来时大殿已经挤满了众妖,却唯独没有慕青。

“怎么回事?怎么可能会有龙?界主大人去了哪?”

“难道界主大人又历劫去了?”

“不对,那龙是银蓝色,慕青大人是金色的!”

“所以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上古神灵怎么突然就成了精?这万年来可一点迹象都没有啊?”

大殿猜测纷纭,唯独玳泽沉默着。

参与了那日之事的他,怎能不知原由呢?

这件事,似乎变得更加棘手了。

彼岸花骄阳似火将整片天染红,它们密密麻麻地从天边铺向灵湖,那烟雨婀娜的身姿随风消散,江南雨蝶永远埋葬在黑白色的记忆里。

银蓝色的龙,高傲的仰首,周围百里的生灵部被冻结,唯独灵湖还如春如画。

灵体还未完成形,但已是少女的轮廓。

除了上古专属的强大妖气,界还能感到一股初生的杀气。

“砰——砰——!”

由近到远,生灵一个接着一个被这强烈压力震碎。

彼岸花将灵湖四周覆盖,灵兽长廊骤变成亮眼的火海。

当花境遇上极具攻击性的神力,破坏力可想而知。

除慕青、扶摇、扶修、秦术、芍白外,其余亿年妖部赶到了长廊。

“这花境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扶修搞的鬼!”朱赫艰难地抵御这强劲如刀的风雪。

“你眼瞎吗!那可是龙啊!一上来就是万修,什么情况!”

“慕青大人百年前便闭关了,至今还没出来。”玳泽的血境在这强势的花境下,显得十分勉强,“芍白隐居多年,根本不知道现在人在哪……”

“族母将半成妖力都花在保扶修命上了,灵湖那边是第一现场,秦术肯定是得守着古月的。”

亿年妖们共处多年,朱赫再了解玳泽不过,他可不是如此淡定的性子,侧首问道:“玳泽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百年前你同慕青大人去栗寒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界主一回来就闭关?还把残得只剩一口气的扶修带回来?”

“朱赫,现在可不是闲聊的时候!这加了花境的神力,我们恐怕撑不了多久啊!”

“我已经派禾木去寻慕青大人了,我们必须撑到那个时候!不然整个长廊和灵湖都会完蛋!我可不想再开荒了!”

拥如此血统,终究是无法逃过万众瞩目。

.

扶守欣喜若狂地捧着几束曼珠沙华跑进药房,“族母!院子里突然开满了彼岸花!”

扶摇先是吃惊地看着扶守被彼岸花映红的脸,后想起慕青百年前提起的那句话,马上心领神会,接过花束,抚摸着,“一百零三年,小修终于等来了。”

卧房里,镜前,花族小妖正小心翼翼地为肤白如瓷的扶修梳整药妆,一缕白发缠在了桃梳上,小妖吓得急忙想将其藏起,但还是被扶修注意到了。

“拿来。”声虽轻柔,但面色是低入谷底的压抑。

小妖的声音有些颤抖,“扶修少爷……没什么……”

扶修眉头一皱,震碎了面前的镜,碎片锋利地划过小妖的手,留下几道划痕,疼得小妖立马松开了手中的梳子。

扶修将轮椅缓缓转过,弯腰拾起那把梳子,捏起那根细长的白发,平静地看了许久。

“少……少爷,只……只有这么一根罢了……”小妖急忙道。

“推我去内院走走。”扶修抬手取下一旁的嫣红大氅,披上。

“好!”见扶修转了话题,小妖立刻将扶修推到屋外。

扶修坐在轮椅上,望着外面红了半边的天。

“花!红色的花!”小妖说完,便摘下屋旁夹缝里,那悄然冒出的一朵曼珠沙华,欣喜若狂道:“少爷,这花似乎就是您画的那个!”

扶修紧闭的双唇微微舒张,灰白的瞳孔被这彼岸染红。

伺候扶修少爷这百年来,小妖从未见过扶修少爷的眼里有这般的生机。

扶摇从前院赶来,正好撞上门前的扶修。

见扶修身旁小妖脖上、手上都有点小伤,立马知晓,定是小修又发了脾气。

她最看不得的就是扶修如此,曾经他是那般爱笑,即便是终日泡在这药宅子几百年,都永远是那般豁然,心中从来不留一丝阴霾。

整个妖界上层都太过压抑,扶修不该也变得如此。

扶摇俯身用双手捧起扶修的脸,盯着这灰白暗沉的双眸,笑道:“小修,难道你想用如此憔悴的面容,去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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