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没有停留,因为神明不见了。

初亦翻走到机器尽头,腥味和水波的光影折射到幽深的墙壁间,他向下查看,是水系,不知是人工挖掘还是海里引来的,一艘艘划桨的船只行驶在河道间,侧面各种招牌店铺闪着绚烂的光。

初亦跳下店面的岸边,划桨的船夫显然吓了一跳。

他掏出行卡,特殊的材质在一切泛着旧迹的角落显得夺目,船夫必然明白行卡的意义,恭敬道,“您要去哪?”

“银塔。”初亦尽量表现地不再初出茅庐。

塔底的居民自由来往三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些人只是寄居在三塔下的外来客,不再寄希望于考核进塔,而是在这里扎根,形成某种秩序,三塔学者自动高人一等。

他举目望去,山迪亲王率人追了上来,高大身躯站在发动机轰隆响的平台,睥睨着底部腐朽的一切,冲他微笑,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河流后方追上来一艘战舰,山迪亲王正想跳上去,后方突然闪耀一阵光芒,三艘小型战机火速赶来拦截,激光迸发,闪耀整片沉寂已久的水街。

招牌店铺所在的楼层第一时间关闭门窗,及时反映出别搞我的讯号。

右翼的小型战机直直朝战舰撞了过去,混凝土墙壁掉落大片泥沙,防御力显然因为故障减弱,烟尘从右翼处滚滚升起。

“我的妈呀!”

眼看后方剩余船只炸毁,船夫惊恐地开动发动机,狭小的船只在高科技面前瑟瑟发抖。

前方小型战机贴着水面飞向远处,达到精密的射程范围后释放出高能激光,浑圆光芒立刻笼罩了整个水面,将要吞噬船只时,水底窜出层层根系,顿时包裹住这唯一脆弱的漂浮物。

只听一声巨响,两岸侧壁的碎石滚滚下落,根系熊熊燃烧着跌入水底,最后一刻把船只推挤到岸边,初亦护着船夫来到陆上,灼烧和辐射弥漫整个狭长地带。

“你想干什么!”目睹这一切的山迪亲王终于意识到了威胁,这些人的目标不再是随从,而是战舰,接下来,就该是他了,“白,你疯了吗?”

平台上,出现了一个男人,步步紧逼。

初亦喘息时看到了顶部山迪亲王后退的身影,临近平台边缘,一个脑袋冒了出来。

初亦见过,是他,恒塔的上将出现了。

“你想干什么?”山迪亲王的语气不再如任何情况下优雅柔和,第一次受到生命的威胁,连高贵皮靴下的步子都变得唯唯诺诺,“白,我是代表银塔来谈判的。”

上将盯着他,不冷不热地扔下一句,“胡说。”

“等等——”

话音刚落,只见上将从腰间掏出了一把枪,山迪亲王同样把隐藏在袖子里的枪口指了出去,但晚了,白身后突然出现一副身影,二话不说踹掉了他手里的东西,紧接着又是一脚,直接把人从构筑物顶端踹了下去,仔细一看,那人满身的伤口还没有处理,就是追上来报仇的小小队长鸣沙。

他从空中接过山迪亲王甩掉的那把枪,悍然把枪口瞄准了下坠的山迪亲王,只听“砰”一声,好好一个躯体活生生炸出一股血柱,落到轰然倒塌的战舰上,溅了自己满身。

期间,初亦紧紧盯着那个在上面站着的男人,那人也在回望他。

没有表情,看不出愠怒。

身被整洁生冷的军装束缚出一段精彩的腰身,像包裹着无坚不摧的硬壳,什么都撼动不了他,只是这么被他盯着,初亦便生出一阵寒意。

身边的船夫死里逃生,拽着救命恩人截获其他航道经过的船只,请求把他们一起托运,显然是个混得风生水起的老船夫。

初亦被拉扯着,回头和白对视,试图等待那人的任何一个反应,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活生生让他从他的目光里消失了……

死气沉沉的河道重新陷入沉寂。

这时,白沉静开口,“怎么回事?”

身后的军士把随从屠戮殆尽,鸣沙板正姿势,男腔的低沉回荡在整片水街,“奥克林卧底狙杀私自潜入恒塔的山迪亲王,已就地正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