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四个高了,可望不可即。

初亦四处看看,没有梯子,便走到诸位偷偷打量他的画师身边询问。

可想而知,都不理他。

只有那个在床上休养的画师凑过来和他说话,发言却仍是“别碰那幅画。”

药的副作用似乎还没有散。

女科研者抬起下巴,走到初亦刚才铺色的地方,仔细看了看,眼神从一开始的戏谑变得惊讶,她问,“你想画什么?”

初亦很地道地回复,“神物。”

“以前也有人临摹过这幅画,尝试改成赏心悦目的画作,因为至英伯爵腰缠万贯,改成功了,或许这辈子都不用伺候别人了,”女科研者摇摇头,“真是个异想天开的家伙。上一个尝试加几棵自然神物的,已经被丢进神物栽培研究室被咬得体无完肤了。”

“很多人说,其实这是至英伯爵玩弄人的游戏,没人知道他的标准是什么,也有很多人猜测,他想要的——是真实存在的东西,但那不可能兼有美化这幅画的功能,所以这个问题无解。”

“是吗?”

女科研者看着初亦一副说不出的冷漠相,窄窄的额间蹙起了眉,“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初亦不置可否,做了个您继续的手势。

女科研者叹了口气,挥着手说,“好吧,出了门,右拐一直走去储备室看看。”

“谢谢。”

“不用谢,看着别人入虎口,是一件很刺激的事,尤其是你这种标致的小美人儿。”女科研者在虚空的想象中摸了摸他的脸颊,又生出那种有些悲寂的邪恶感,“我想,任何一个贵族先生见了你,都不会舍得杀你,这才是猎人拉你接活的真正原因,但那并不是什么好事。”

初亦提起嘴角,微微欠身,转身时同样被一群人注视着,灯光把他纤细的影子拉长到墙壁上,黑漆漆覆盖那些多彩的颜料。

长廊的座椅上做了几个人,一根根细长的小棒从他们口中吞吐,初亦路过即被熏出一团泪花。

他扶着墙壁咳嗽时,发现前方已经没有路了,再走一步是个落地窗,透不过光,里面乌黑一团。

有些储备室的感觉,但初亦很谨慎地走到尽端去敲门,无人应答,轻轻一推,门开了。

一眼望去非同寻常的明亮,冲得他视野里是黑点。

落地窗不是玻璃,而是某种特质的材料,为了保护这里面的东西。

一边是一整面镜子,像个练舞室,但这间房间堆放的却是各种精美的雕塑,大多是铁、石膏或是其他新型合成物,在镜子的反射下,来往景象让整间屋子有种说不出的光辉。

里面似乎还有房间,初亦单觉得储备室是分级的,以银塔的财大气粗,弄出个殿堂级储备室也不足为奇,脚步便尝试着向里挪动。

眼睛一瞥,居然在一众作品中看到了木质的雕塑,极小,半个桃核大,不起眼,但花纹质地非常细腻炫目。

木头是历史遗物,雕刻痕迹是新的,初亦弓着身子,张着一双深色的瞳孔使劲瞧,不知道又是哪个能工巧匠,冒着破坏所谓银塔神物的生命危险雕出来的宝贝。

初亦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之前从奴隶身上捡到的小木棍,拿出来比对一下,又凑上前细细看纹路,极为相似,手法也相似。

很奇怪——

按理说,这种活应该是他们口中的“作人”在干,被拉去问神的奴隶怎么会有?

是偷取了作人或是贵族的成果吗?

但是为什么要偷它?奴隶也可以通过取悦贵族来摆脱奴隶身份吗?

初亦不解,他觉得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向往神性的民族,往往对死罪保留不可饶恕的态度,这在他们的日常运作里也表现地淋漓尽致。

“不要滥生悲悯心,这些东西在上岛前都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今天你救了他,他有了机会就会摧毁眼里的沙子!”

初亦冷不丁回忆起那位军官的斥责,默默叹了口气,这种把奴隶除去人籍的做法很绝——

明知道是被判为死刑犯的亡命之徒,还用这种极端压迫的方式驯服……

初亦握了握手里的东西,无形的冲击在脑海里纠缠。

“集合!”

镜子内部突然传出命令声音,里面的房间也传来窸窸窣窣走动的声响,有人“啪”一声将什么东西打开,初亦眼疾手快,本能远离镜子,隐藏到侧面墙壁石柱的凹陷处。

正想掖藏影子的时候,碰撞到台子上的罐子,双手去捧,手里握着的小木棍不小心飞了出去,没有多大声音,就是不知不觉滚出了他所能捡拾的范围。

“今天中心竞技场开放!”

镜子居然随着那声声响变得透明,一个军官背对他,向面前的人讲话。

初亦挑挑眼皮,不清楚这是息影像,还是隔壁灯光真得有能将镜子变透明的魔力。

只见一群人坐在椅子上,沉默地低着头,有的手拿刻刀继续雕刻,有的交头接耳,好像完没把这人的话当做事。

初亦猜测,这是群雕刻的作人,或许这不是什么储备室,而是雕塑家的栖身之地,他来错地方了……

军官说话的对象应该不是这些作人,而是身后站着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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