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星的,与他何干。后来,两个人住在了同一个屋檐下,随着彼此的关系越来越靠近,林子心便在意起来,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替陆星修理指甲。

从行李里找出小剪刀,林子心握着陆星的手,低下头给陆星修剪起指甲来。

陆星把手搭在林子心的手里,默默地看着。

一开始被林子心给剪指甲的时候,陆星还不肯,说不用了,还半开玩笑地取笑过,说什么“一个大男人剪什么指甲”、“哈,你看你讲究的”这类的话,到了后来他就不提了,总是紧紧挨着坐在林子心身边,把手伸过来,好像乖巧的小动物把爪爪伸给主人那样,让他的木子哥哥给他修剪指甲。

陆星在这个时候内心总是喜滋滋的,因为借着这件事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摸摸木子哥哥的手,那一点肌肤接触让陆星内心觉得无限满足。

现在,虽然被林子心握住手,陆星可欢喜不起来。

陆星想了想,开口道,“我……那个……嗯,马车……”

林子心低着头,一缕发丝从他的肩头垂落到胸前,他应道,“嗯。”他知道陆星是想说什么。

二人离开祈县,一路北上,所用的那辆马车是祈县的孙队正所赠。当初送这辆马车的时候,孙队正就说过,这是他对陆星的一份同僚之情和谢意,所赠之物以后任凭陆星处置。当初陆星是想着他和林子心在京试之后会能再安下家来,马车便可以留在新家里继续使用,而眼下两人都将要入漠北大营,马,陆星可以继续带着,马车倒成了难带之物。

“我已经给马车找到买主了,那车很好,买家出了个好价钱。”陆星说道。

“嗯。”林子心应道。

“卖价的一半银子,给你带着吧,虽说营里有供给,可我想着你或许也有要用钱的地方。”陆星说道。

“好啊。”林子心应着。林子心觉得他进了大营,应该就没有什么用得着银钱的地方了,比起他,林子心倒更觉得陆星那边才会需要用银子,新丁入营,会有请酒请饭的可能。陆星开口说要给,林子心不拒绝,只当是他替陆星暂时存着了。

待到林子心把银子收好,陆星这时拉开衣领,从颈间取下一物,说道,“我想把这个给你,我想你帮我收着。”

不用看林子心都知道,陆星想交给他保管的,是他一直贴身戴着的七宝佛牌,那是他那位尘隐师父留给他的遗物。

陆星道,“我进了大营,每日操练,免不了摔摔打打,我怕万一不小心掉了,可就不好了。你比我稳妥。我想你替我收着。”

之前在祈县时,陆星就曾表示过想把这件贴身之物当成是“信物”给林子心,那时林子心拒不肯接。

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看着陆星,林子心点了点头。

陆星解下多年来一直挂在他颈间的小小铁牌,探身过来,抬起手,把那佛牌系到了林子心的脖颈上,他又自然地伸出手,手指已经触到了林子心的衣领,又收了回去。

陆星心里一吓,不由地想:哎!我在干什么!

林子心抬起眼帘看了陆星一眼,然后自己拉开一点衣襟,把那块佛牌放进衣领里,挂在胸前。

陆星“嗯”了一声,掩饰似地动了动手指,缩回来抓着他的衣摆,目光接触到林子心斜瞟过来的眼神,下意识地回避了,心砰砰地跳,耳朵也觉得在发烫。

房间里此时产生的氛围让这两个人一时都没有说话,没有动。

过了片刻,陆星吭吭了两声,又开口道,“那个,你之前给我的犀角章,就还是让我拿着吧。我觉得那个还是我收着比较好,你,你觉得呢?”

林子心应道,“是,你拿着我放心,你就替我收着吧。”

陆星笑了,那枚犀角章陆星后来找了黑色的丝线亲手编了绳,穿了挂在脖子上,他掏出来给林子心看,“瞧,挂得好好的呢,我会小心收着。”

林子心点点头。

陆星笑了起来,显得很满意。用这种方式,他们二人仿佛互相交换了信物一样。

这些说完,二人之间又是短暂的无话,眼见陆星又变成一副笑不出来的模样,林子心心想:他到底还是个大孩子。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陆星的头,林子心说道,“你呀……没有什么不能放心的,我能照顾好自己,也觉得你在大营里会如鱼得水一般。”

“我……”陆星挺了挺胸,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更多的话,嘴一扁,伸手拉住林子心的手,然后就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林子心的怀里。

看着小猫一样扑在他怀里的陆星,林子心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拍了拍陆星的背。

手臂抱着林子心的腰不放,陆星把脸贴在林子心的胸前,然后说道,“那个,去了营里,你要告诉人家你已经成亲了。”

林子心先是一愣,然后想到陆星一定已经把他们的关系告诉给了王好好。有一个人知道,就意味着整个漠北大营都会知道,同时林子心也觉得就算王好好不往外说说,陆星他自己就会“召告天下”般地去对旁人说。

林子心内心有点无奈,他不太想多提,但拗不过陆星。想到只要陆星来找他,或是只捎一次口信,就一定会搞得满营人皆知,陆星根本不想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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