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让云溪感觉到陌生。
“行渊。”她轻轻的唤了声,顺手握住了墨行渊的手。
墨行渊却没有像从前那样反手握住她,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深邃的寒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云溪很是不解,忍不住又唤了一句:“你怎么了?行渊。”
在问话的同时,她脑子里可能可怕的想法闪烁而过。
过去她和墨行渊那么相爱,这次死里逃生,他应该很庆幸,很开心才对,难道--
他真的中了墨行云的计,因为打成九连环的绳子猜忌于她,还是说,他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去,摔到了脑袋,真真切切的忘了她?
在病房里沉默得几近压抑的气氛里,各种想法不要命的往云溪脑海里钻,看着男人反常的举动,她红唇动了又动,最终忍不住的出声:“你是不是不认识我了?行渊。”
她说着,眼泪都要掉下了,看着她发红的眼睛,墨行渊知道自己无法再保持沉默。
“我认识你,你是云溪,是我的妻子。”墨行渊深邃的眼睛看着云溪明显消瘦了一圈的脸,思绪复杂的转了几个弯,最终变成了平铺直叙的语气:“我们离婚吧,云溪。”
“你说什么?”云溪心都要跳出来了,瞪圆了眼睛,沉沉的看着男人。
“我说,我们离婚。”视线不再在她身上停留,只是转回去,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墨行渊神色苍白,一字一顿:“我奶奶不在了,虽不是你的原因,终究是我之过,我愧疚于你,但也无法面对你,我想一个人过,不想拖累任何人,有什么不对吗?”
他们是去年春天结婚的,如今墨行渊昏迷了一个月,又是一年春天,他们在一起一年整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包括从前还未相知的时候,墨行渊都从未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此刻,看着病床上男人被白色被子盖住大半的高大身子,还有被子外面露出来的英俊脸庞,云溪无论如何都难以理解,这男人醒来的第一句话,竟是真的,可从他凌厉的下颚线条,还有紧锁的眉心中,她知道离婚可能是他在坠崖落海之前就深思熟虑的结果。
心里很难受,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明明看得到前路在哪里,却走不过去,云溪眼泪肆无忌惮落下,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贴近自己的脸:“奶奶只是失踪了,并不是不在了,说不定她和您一样,只要我们再努努力,她--”
“你真的不觉得委屈么?”墨行渊打断了她。
云溪一怔:“委屈什么?”
墨行渊深深看她一眼,叹了口气:“明明不是你的错,甚至你就是受害者,却要你担惊受怕,跟我共同承担后果,真的不累么?明明离了我,你能过上更自在,更恣意的人生,你有财有貌,人也年轻,无论换什么样的活法你都能活得很痛快,何必带着隔阂,活在我这样身世复杂患得患失的人身边么?”
“我没有。”云溪咬紧了唇瓣,努力的不想眼泪落下:“我没有委屈,我--”
“你有没有委屈,是你的事,我厌倦了这种关系,厌倦了对你日复一日的愧疚,是我的事。”墨行渊摇头的同时,掀开了被子:“我现在不想见到你,云溪,如果你不想出去的话,那就我出去,总之,我们两不能同时在一块。”
拖着昏迷了许久浑身发软的身子,他真的要下床了,虽然在下床的一刻就腿软的差点摔倒,但不妨碍他的行动。
看得出来他下定决心,动了真格,云溪眼泪再次大肆滚落,手足无措的攥紧自己,仿佛这样,就能感觉不到针扎在身上的痛苦,就能不那么难过。
不想心软,墨行渊侧了侧身子,也不看她:“至于财产方面,我会按照之前的承诺,只要你愿意离婚,整个墨氏集团拱手相让是可以的,另外,我手上那些零星的产业,也可以给你。”
他手上之前有不少产业,后来为了从暗影赎她,他都变了。
如今他什么都愿意给,为了和她离婚甚至愿意净身出户,云溪知道,不知道他们还有没有感情,这个婚她是非离不可了。
可她还是难过:“你以为我缺这点钱吗?”
“你想要其他的,我也给不了。”墨行渊薄唇抿了抿,压低的唇线缓缓勾勒出一抹讥削的弧度:“就这么着吧,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能给的我都给你,若是觉得不够,那也没办法,总之,我肯定是要离婚的,协议不成,那就诉讼,你虽来海市不久,但也是网络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也不希望我们俩对簿公堂,沦为你对家的笑柄--”
“够了!”云溪拼命的闭眼,垂在身侧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我知道你想离婚,我答应你,等奶奶的事情有了下落,我就--”
“不用了。”墨行渊残忍拒绝了她:“我自己的奶奶,我自己来找,我相信奶奶即使真的活着,也不希望是你找到她的,别忘了,要不是为了给你争取机会,她根本不会死。”
“墨行渊--”云溪声调哽咽。
在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之前,她从来不知道她也会哭,更不知道自己的眼泪有这样多。
面对他离婚的要求,她以为最痛苦的时候,她肯定控制不住眼泪,可真正痛到极致,她才明白这个时候根本流不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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