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多谢陈先生。”管家满脸笑意的喝了一口酒。

“这瓶酒喝完之后你打算怎么做?”陈八荒瞥了一眼管家问道。

管家为闻言淡然道:“我服侍了老爷一生,他死后我理当继续服侍。”

听到这话成八慌连连摇头,但却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

时间流逝,眼看二人手中酒瓶已经见底。

陈八荒看着手中最后一口酒,突然起身,随后看向管家,正色道:“这最后一口酒,可否让我问一个问题?”

听到陈八荒的话,管家淡然道:“如果陈先生还是想问有关老爷的问题,我请你不必再浪费心思了。”

“我的问题,与沈老爷子无关。”陈八荒微微蹙眉,轻声道,“我只是想问管家,在你看来,何以为人?何以为酒?”

管家闻言,脸上浮现出浓浓的自嘲,看了一眼手中的酒,管家一饮而下,随后声音颤抖道:“以人生做酒,这杯中酒与杯外人,都逃不过一个悲字。”

陈八荒凝视管家,在听到这个答案之后,他便已经知晓管家的决心,于是他不再多说,只是留下一个萧瑟背影缓缓离去。

另一边,沈家殡葬队已经抵达沈家祖坟,让沈老爷子入土为安。

坟墓前,竖着一块青冈石打造墓碑。

墓碑上挂着一张沈老爷子的照片,照片下方书写着一十八个大字。

‘此生无愧世间有愧人,此生抚平世间不平事。’

在最后,则是沈老爷子的名字。

作为沈家嫡长孙,在沈老爷子死后,家主的位置也即将落入他的身上。

所以此时此刻,沈斌屹立沈老爷子墓前,表面满面悲痛。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从未如此痛快过。

七年前的某一天。

沈斌在沈老爷子的书房发现了那本日记。

一开始的他并未多想,只是想了解一下爷爷的生平往事。

可当他翻到最后一页之后,一个令其惊恐,惊愕,乃至于心死的事实,赫然出现在眼前。

颤颤巍巍的双手变得不听使唤,日记本跌落在地。

良久之后,沈斌眼神呆滞的跪在地上,面目狰狞。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为何不管自己如何努力却还是得不到爷爷的认同。

为什么,不敢自己做的有多好,一向慈祥的爷爷总会对其训斥。

“怪不得……”

“怪不得……”

“哈哈哈!!”

悲痛欲绝之际,沈斌大笑不止,笑声中充满了愤怒,怨恨,以及嘲讽。

愤怒与怨恨的对象自然是沈老爷子,唯有嘲讽是自己。

也便是这样也一刻,沈斌知道不管他如何努力,这沈家继承人的位置也不会落到他的身上。

因为他本就不是沈家人……

原本呆滞的目光变得阴沉,一向以冷静著称的沈斌在这一刻也变得歇斯底里!

“既然你不给我!那我便自己去拿!!”

“至于你,欺骗了我一辈子……”

“我亲手把你杀了,不过分吧?!”

十月,对于处在北方哈城来说,已经与其他地方的深冬无异。

刺骨寒风更是呼啸而来,其声如鼓。

寒风中,沈玲儿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满头青丝随风摇曳。

见此,沈斌还是装作好的大哥的模样,轻轻地拍打沈玲儿的肩膀。

“时辰到了,我们是时候回去了。”

“让我再看一眼……”沈玲儿低着头,轻声呢喃。

“过了时辰,会打扰爷爷安息的。”沈斌叹了一口气,脸上竟是虚伪的神情,“爷爷已经走了,就让他安心离去吧。”

听到沈斌的话,沈玲儿忍着已经跪到麻木的双腿艰难起身。

见此,两旁的人们扬起漫天纸钱。

沈斌与沈玲儿二人就这样漫步离开。

与此同时。

沈家宅邸之中,陈八荒与南霸天已经拿到了天山雪莲,刚刚离开。

街道上,一辆汽车飞驰而过,上面坐着的正是陈八荒与南霸天。

此次出行哈城,陈八荒虽然拿到了天山雪莲,但心中却倍感压抑。

注意到这一点的南霸天也只能沉默。

就当二人即将离开哈城之时,路边突然冲出一位孩童。

见此,南霸天猛踩刹车,这才将车停下,避免了一场悲剧。

而小孩也因为惊吓嚎啕大哭。

突发的意外,让南霸天停下了车,与陈八荒一同下车查看男孩的情况。

听到哭声,孩子的父亲跑了出来,将男孩紧紧抱住。

“儿子,你没事吧?”

“不用你管我。”男孩很明显刚刚与父亲吵完架,脸上还挂着倔强的表情,“你不是说不要我这样不听话的孩子吗?”

“傻小子!爸无非是说了一些气话,怎么能真的不要你啊!”男孩父亲满脸担忧道,“别说你只是不听话,就算你做了坏事,爸爸又怎么忍心真的不要你!”

“真的吗?”听到爸爸的话,男孩逐渐平静下来。

父亲笃定的点头道:“当然,就算是你不要爸爸,爸爸也不会舍弃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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