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徒劳的叫着:“姑姑,不要!”

那女子仿佛在那一个瞬间终于听到了我说的话,然而,她的视线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只轻巧的一个回身,手指在门上轻轻拍了两下,突然冲着门外开始了一阵低低的吟唱。

与上次一样,唱的依旧是我听不懂的调子,唱完之后,她突然拔下自己的头发高声道:“躲了那么久了,快些出来吧,只知道你们见不得人,什么时候害怕见光了?”

“谁说我们害怕见人?”那声音隔着门板沉沉而出,就像是被束缚了思维的傀儡的答复,在这将明末明的天色里,显得尤为可怖。

我咬着唇瓣打着哆嗦,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伸手揽住我的肩膀,轻轻的在我的手心写了一个奇怪的字,紧接着我听见她对着门外道:“来者都是客,不如进门说吧!”

“进……进门?让一个陌生的男人进门?”我心下嗫嚅,我没有那么大胆子。

可是就在我的思绪努力地排斥着眼前的女人的想法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吱吖一声,下一秒,一个身影旁若无人的走进了我的屋子,更要命的是,在他走向女人的下一刻,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冰冷的弯刀。

弯刀和镰刀类似,早在那一日和白丝带在山洞独处,我就已经见识到了它的威力,其实我更喜欢后者,至少……

至少不会让我见太多血。

我面目表情地看着女人收刀转身,却惊讶的发现这男人的背后居然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

面对两个用黑布和夜行衣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我在那么一瞬间,顿时觉得自己的八年跆拳道白学了。

当我从惊恐中冷静下来的时候,女人已经挑开了两人脸上的黑布,弯刀抵在喉咙口道“说话!”

我的身子在抖,我的腿开始发软,片刻之后,终于不争气的直接软在了冰凉地地板上。

那声音……那声音不就是在屋外说奇怪话语的男人么?还说遇见了怪人,似乎丑陋无比……”

那么,那个给我香包的男人究竟是什么目的呢?要我和在梦里的人,人相互杀戮,最后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世界,再也……”

终于,我听到了那男人凄厉无比的笑声:“阴九娘,没想到你遇见这丫头之后,居然从良了。”

我微微的抬起头看眼前的女人,她的神情中居然没有半分的错愕,只是灵巧的一个回身,将一只小小的铃铛甩出去,片刻之后,从她的喉头发出一阵轻微的呼噜声:“怎么样,想试试么?”

“好一个阴九娘,果然够狠!”那声音颤抖着嘶吼出来,半晌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剧大的把柄一样笑着道:“你把焰魂石给了这丫头,只可惜她并不领你的情啊!”那人说着话,神色中仿佛透着一股子嘲讽的味道:“九娘啊,你说如果让这丫头见了千面佛,她会不会直接吓死啊?”那声音中透着阴森的腥冷,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就在那时,我不由得揪住了自己脖子上的玉佛,听那人口中的千面佛似乎是一个很厉害的人,然而人来我不怕,就怕来个不人不鬼的,会变的非常麻烦。

果然,听了那男人的话,阴九娘的神色没有半分波澜,她淡定的用手指触了触我手腕上挂着的那一串红玛瑙,笑着对那得意洋洋地男人道:“怎么,是想吓着我么?没人告诉你,我阴九娘是阴阳通吃的么?我可以轻而易举的被这个女娃儿从她的梦境中带出来,你觉得,这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那女人方才说什么?说她是我从我的梦境带出来的?这么说的话,是我身上的断梦药效还没有完消散,还是说,我现在已经……

这有些不太可能吧?我抬手看了一眼手腕的红玛瑙,难道,是它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