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被人引进荒废的宫殿处,那角门又落了锁,因怕有人来害她,便不敢在原地久留,慌不择路的往旁边的涌道去了,只是跑了一会子,终不见一个人影,此时日头又大,宝钗自穿越过来,何曾吃过如此苦头?只觉又累又热。

又过了一会子,大约觉着不会有人追过来,宝钗这才停了下来慢慢寻出路,不知走了几时,只听后面有一个男声喊道:“前面可是薛姑娘?”

这意外响起的声音唬了宝钗一跳,她急忙转身,这才见到原来站在她面前的竟是安国公顾耘。只是不知这顾耘怎会在这内宫里,宝钗记起大选之日,薛父送她入宫便遇到此人,心中暗暗说道,是了,若不是当日你乌鸦嘴,我今日怎会如此狼狈?

你道这顾耘为何会在内宫里,原是他自小长在太后娘娘膝下,后成年之后方才搬回顾府,但凡得闲儿,必要往太后宫中去请安,只因要避着后妃,便每日往这废殿处走,不想今日竟在此地遇到薛宝钗。

宝钗意外在此地见了安国公顾耘,先是怔了一时,之后竟脱口而出:“国公爷,你娶我回家罢。”说完之后,宝钗又惊又愣,站在她对面的安国公亦是一脸见鬼的表情,此时,宝钗除了无地自容竟是再找不出别的词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她刚才是魔怔了吗?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就算是在原来的时代也没人会让一个才见几次面的男人娶自己吗?这人一定以为自己想高攀他家,不定还要出去坏她薛家名声呢。

顾耘震惊了片刻,才盯着宝钗斥责道:“你这小女子,是在给你薛家招祸呢!”

宝钗更是几乎害臊得几乎快哭出来,她转身便要跑,只是才跑了几步,后面那声音又喝道:“站住!”宝钗本来便觉无脸见人,怎会站住,脚下越发跑得快,只她再快怎能比得上顾耘,顾耘两步追上她,又拦住她的去路,便问道:“这里少有人来,你怎的会来此处?”

薛宝钗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此时已委屈的流下泪来,又哽咽的说道:“大选那日,若不是你乌鸦嘴,我怎会被困在这宫中?你以为我想嫁你么,我不过是想快些离开这里。”

顾耘心道;与我甚么相干,这小女子竟还怪起我来了?只是见了她流泪,一向性子淡漠的他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薛宝钗见他不语,眼泪越发流得急了,顾耘素日在军中冷面冷心惯了,况且他脾气向来不好,便有些不耐,斥责道;“不准哭!”

宝钗被唬了一跳,只得强忍住眼泪,却因难堪低下头不敢看他,顾耘便问道:“你怎会独自逛到此处,若是有个闪失可怎生是好?”宝钗听他如此问,越发有些面热,她低声说道:“我是被人哄到这里来的,等顺原路回去时又见角门那里上了锁,我怕有人害我,不敢等在原地,便四下找出路,只是寻了半日仍转不出去。”

顾耘便默默不语,他自幼长在宫里,宫中的尔虞我诈自然见的多了,过了半晌,顾耘说道:“我带你出去罢。”宝钗心中一喜,抬头冲着顾耘连忙点头,顾耘见她露出一双红红的眼圈儿,忍不住心中一滞,连语气也柔和了许多,说道:“你瞧着你也是个稳妥人,怎会轻易被人哄了去?此番回去只怕你宫里的嬷嬷要罚你呢。”

被处罚宝钗是不怕的,只是却怕连累薛家,想到刚才竟求人家娶自己,宝钗忍不住偷偷瞧了顾耘一眼,刚才一定是被鬼迷住了心窍,千万别叫第三个人知道才是,那顾耘也不理会宝钗看自己做甚么,只在前面带路,走了半日,又拐了一处夹道,再往前就是内宫,安国公指着前面说道:“我不好亲自送你过去,你出了夹道,朝左拐,便能看到储秀宫。”

宝钗脸上红红的,又低声道了谢,说道;“我今日要不是遇到国公爷,还不知该如何脱身呢。”顾耘说道:“你别高兴得太早,趁早寻个由头,只怕宫里嬷嬷要来问呢。”宝钗点点头,心道横竖今日在他面前面子里子已丢光了,不再乎多说一句话,便道;“你得了闲儿,帮我给家父带句话,说我在宫里很惦记他们,要他们好生保重身子。”

顾耘心中暗道;才帮了你,竟又使唤起我来了?宝钗见他不说话,只当他为难,也不再强求,向他屈膝行了一个福礼,往夹道里快步走去,顾耘朝着她的背影说道:“我省得了,你也好生保重自己,莫让家里担扰!”宝钗身影一顿,回头朝顾耘感激的笑了笑,又转头走了,顾耘一直目送她离去,仍在原地立了半日,又记起说好要到太后宫里用膳,此刻已耽误了许久,这才往太后宫里去了。

只说因薛宝钗不见了,此刻储秀宫内大乱,原是莺儿回来见宝钗不在屋里,心知她家姑娘等闲不在外面走动,便暗暗在储秀宫内寻了几遍,心里这才着了慌,又不敢声张,待过了半日,见宝钗仍未回来,这才找了李嬷嬷,李嬷嬷也慌了,叫了几个可靠的内侍四处去寻,哪里能寻见,偏偏今日中宫打发人来瞧贵女们,这事自然包不住,中宫闻言不见了贵女大怒,叫了李嬷嬷过去细细询问,又加派了人手四处去寻。

薛宝钗一回夹道,刚走到储秀宫的地界,迎面遇到两个小宫女,那两个小宫女见了宝钗大喜,说道:“可算寻着了薛贵女,快告诉李嬷嬷去。”

那宝钗原打算悄悄回储秀宫就是了,见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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