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前朝意外传来圣旨,那鞑子国胆敢犯边,圣上点了安国公顾耘立时前往安州杀敌,此时府内满堂宾客因圣旨大惊,有那官职在身的纷纷告辞家去,以防前朝传话来,那顾耘也不及一一相送,回屋换了衣裳连话也不曾跟宝钗多说两句便出了大门.
一时管家顾安亲自牵了马过来,顾耘接了马缰翻身上马,又对赵安说道:“我先去了,家里奶奶新进门,定是诸事不知,况且她终究年岁太小,有看顾不到的你需提点些,再有甚么事料理不清的,只管遣人去回我。”
赵安便道:“爷只管去,咱们在家只管服侍好奶奶,等着爷回来就是。”那顾耘点点头,因军情紧急,也不得多交待赵安,自带了随从打马驶出长安街,当夜,顾耘便点了五百精兵快马加鞭离了京城。
只薛宝钗这头,眼睁睁目送着顾耘出府,怔了半日独自默默不语,倒是香菱跟莺儿替她委屈,几个丫头相对着垂了半日泪,又不敢叫宝钗看到,那初雪等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搅的心类意乱。
宝钗坐了半日口干,便朝着外头喊了一声:“莺儿,送茶来。”过了片刻,只见初雪端了茶进来,宝钗见了便奇道:“莺儿这丫头又躲懒了,怎的推着你送茶来,她呢?”
初雪笑了笑回道:“给奶奶端茶倒水本是我该做的,她们几个忙了一日,正在外头耳房里歇着呢。”宝钗听后点点头,又接过初雪递来的茶盅抿了一口,宝钗想了想抬头问初雪:“爷突然出了府,这里一时无人照应,那来的贵客可都送走了没有?”
初雪回道:“奶奶放心,赵管事一个个亲自送了出去,此时外头残席都已撤下。”宝钗听后便默默不语,只低头吃茶,初雪见此,便轻声问道:“奶奶可是在想爷?”宝钗一愣,随后心中暗暗说道;这是要我答是还是不是呢?
初雪红了眼圈儿,对宝钗说道:“往常大爷长年在外,又因走了两位奶奶,爷在外头名声也不好,咱们安国公府每日紧闭门户自过日子,好容易宫里指了婚,家里上下鼓着劲儿精心备了好月,就指望着风风光光的将奶奶迎进府,也好叫咱们家在京里能扬眉吐气一回,不想好好的大喜事,一纸圣旨就便将爷调到安州去了,我私心想着,难道朝里会打仗的就咱们爷一个非得在今日点了爷走。”
宝钗拉着她的手说道:“这话以后快不要说了,叫外头听到了给爷招祸呢。”初雪擦了泪,立在宝钗身旁默不作声,宝钗又轻声劝慰道:“况且鞑子犯边是何等要事,那安州又是爷驻军之地,此时被鞑子攻了城,正是群龙无首之际,只怕安州正指着爷过去主持大局呢,爷早一日去,也能早一日赶走鞑子呢。”
初雪说:“到底奶奶是读过书的,比我们都见识长远一些呢。”宝钗轻笑一声,对她说道:“你去收拾铺盖,唤莺儿进来上夜。”
初雪应了一声,出去唤了莺儿进来,两人一同伺候着宝钗洗漱后,宝钗自打发着初雪外头歇下了,便坐在床榻上看着香案上的红烛发呆,莺儿走了过来,对她说道:“姑娘,夜已经深了,且歇下罢。”
宝钗转头看着莺儿,嗔道:“你又叫错了!”莺儿鼻子一酸,眼里便滴下泪来,她说道:“我还是喜欢喊姑娘,喊着姑娘时,便跟往常还在家时一样。”宝钗被她的话逗笑了,说道:“你傻不傻?你便是喊我姑娘又如何了?说到底现在是在顾府呢,快改了,再叫人听到该骂你呢!”
莺儿听后,委屈说道:“咱们今日咱们受的屈辱古往今来也没从听说过,我只为姑娘叫屈,何曾有谁在新婚夜里像丢下新娘子一人独守空闺。此时只怕外头都要笑话死咱们了。”
那宝钗骨子里到底是个现代人,就算新婚夜里不见了新郎很少遇见,但也不是没听说过,更何况她虽说对顾耘生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只是她还未理好自己的心事,也不知该怎样面对顾耘,再者本尊只有十五六岁,只要想到将要跟顾耘行夫妻之实便有些窘迫不安,此时顾耘暂时离家,反倒能让她先适应一番,只是顾耘突然离家,日后便由宝钗独自一人料理顾家诸事,虽说顾家人口比薛府更简单,只她冷眼瞧着,这屋里谁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莺儿又道:“姑娘何曾受过今日的罪,我想想就憋的慌。”宝钗听莺儿说着又掉下泪来,便禁不住笑道:“外头人要笑话,由着他们去罢,爷干的是保家卫国的营生,那些涂脂抹粉的公子哥不配跟他比!你也别替我委屈,这是圣旨,谁也改不得的事,咱们只好生想着如何料理这府里才是正经,我现在脑子里一团麻,正后悔原先在家里没跟太太学着理家呢!”莺儿说道:“姑娘是再聪明不过的,平日不管事只是嫌琐碎罢了,再者还有咱们带来的几家陪房呢。”宝钗笑了笑未答话,只她说道:“快歇下罢,明日还要早起呢。”
莺儿点了点头,将宝钗床上的帐子放下,又熄了灯火,只留了案上的那对龙凤烛燃着,只是那帐内的宝钗,因新换了地方,且经历了今日之事,竟是一夜未曾合眼,天将亮时,听到外头莺儿翻身的声音,便问道:“你昨日一整夜翻来覆去的睡不安稳,可是换了新地方择席?”
莺儿回道:“正是呢,我听到姑娘也是一夜未睡,要吃茶么?”宝钗并未要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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