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心月这疯魔的样子,桃枝枝被抓得生疼也顾不上,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道人总念叨的那句话——“你别总不把自己当人看!”

为什么不把自己当人看,因为她原本只是个木头人啊!

可兜兜转转,果真如此巧合吗?!

“莫急,你再仔细看看!”桃枝枝一把将心月推开,抖着手摇身一变,蓝白相间的道袍加身,背负长剑,眉目清冷——她变成了顾欢的样子。

心月双手仍保持着那个抓紧的样子,尚来不及收回便受到了视觉冲击,她僵立在旁,惊讶而又万分怀念的哽咽唤道:“主人……”

此声一出,桃枝枝身的血都凉了。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是啊,为何不能是他?!他们都在寻人,为何就不能刚好寻的就是对方?!

怪只怪当初未曾仔细问过心月,又恰逢道人遇到自己后,不知为何性情生了变化,心月更是不曾将他的面目记起,两人灯下黑,都没往这方面想过,竟就如此眼睁睁的擦肩而过……

明明,差点就遇见了啊!

桃枝枝脑中一片空白,却想起与道人临别前,他对心月的旁敲侧击和意味深长。

原来如此。

都怪她太笨了!

正自懊恼,却见心月怔愣了一会儿,两手在空中乱抓起来:“主人,你别走!”

桃枝枝不忍心变回来,用着道人的脸和声音,紧着嗓子喊了一声:“……心月,我在这里。”

“主人你在哪里?!我怎么看不清了?!我的眼睛怎么了?!”

桃枝枝一把抓住心月慌乱不已的手,“你眼睛没事,你没有瞎,你只是……哭了。”

“什么?”心月又惊又愣,她一手捏紧了桃枝枝的手,一手往自己脸上摸去。

冰冰凉凉,又湿乎起腻。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眼泪啊……”

她僵了一僵,便伸手去抹,可抹来抹去,眼前还是雾蒙蒙的一片,一如她从前不辨面目的记忆一般,于是她感到害怕了,一边恐慌一边嘶声喊道:“主人!你别走!要走就带我一起走!”

桃枝枝看着心月泪如泉涌,自己也憋不住了,气一泄便变了回来,她抱着心月哭得仿佛失去主人的是她:“对不起心月,我、我把他弄丢了!再也找不到他了!”

两人抱头痛哭,司命星君往来天河星途万万年,怕是怎么也想不到此地会有如此热闹的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许是哭累了,各自抱着腿想心事。

心月说:“不行,我要下界去寻他!”

桃枝枝便将孟婆那番话与她说了,更是忍着悲痛提醒她:“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说不好,道人已经寿终正寝了。

心月却充耳不闻,仍是不甘,桃枝枝垂了眸,与她说道:“他不会再轮回了,因为他知道,人间,已经没有他要找的人。”

“……所以,我得当司命,我若当了司命,自然有办法渡他入轮回!”

桃枝枝看着一意孤行的心月,担忧的问道:“可是,做了司命,便不能再存情意,你与他仍是……”无法在一起。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实在不行,便先骗着!”

“骗?可是你会吗?”

心月狠了狠心,“故渊上神珠玉在前,我总是能学得来的!”

“……”

桃枝枝看着心月坚定的神情,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

只是,她却不知道,这世间,谁人能骗过司命星君啊。

那可是从凡人做起,历经万劫才成的神啊!

尽管如此,她还是与之相伴,一有空闲,便往下界寻去。

不然便是待在天府宫里,起初还能说说凡间发生过的那些事,但待都说尽了,两人常常只能相对无言,即便如此,她也还是陪在心月身边,一时之间竟连步霄都甚少理会。

她如此做派,倒叫一心想捉奸的天帝没处使劲,更不知故渊是否与之通气,待到再约步霄手谈时,却发现他掌心的姻缘线时有时无,天帝一时间更无头绪了。

但他很快就没法再为此事烦忧,因为月下仙人不知抽的哪门子的疯,三天两头来找他哭诉,说自己孤家寡人,夜半清醒时常觉得孤单寂寞冷,要借回溯镜看看自己从前的家族亲人。

天帝敢给他看吗?当然不敢!

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与他讲因果讲修行,最后把开法会的那一套都搬出来了,月下仙人却油盐不进,只撒泼耍赖,哀嚎啼哭,天帝头疼之余,只有躲着他走。

这一下,月下仙人便更疑心了。

那黄泉的小凤凰看见自己委屈得不行,分明是一副见到亲人的模样!

说什么亲族陨于仙魔大战,天帝老儿绝对是骗自己的!

无怪乎自己的傻徒儿一直得到孟婆照顾,原来是靠着他的亲缘关系。

如此看来,自己竟然是凤谷的人?!

啧啧,也是,除了唯爱至上的凤谷人士,谁扯得动这世间纷乱的情缘关系?!

这样一来,天帝对他总是百般包容也说得过去了,毕竟沾亲带故嘛。

他也不是没去找过司命星君,被义正言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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