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上的事,曾作为百仙院院首的故渊若想知道,其实容易,但他素来聪慧,一些别人不愿旁人知道的隐秘,他纵再是好奇,也从不打听。

譬如先战神,譬如孟婆。

但即便如此,他已然通过天帝的反应敏锐的察觉到,两人之间或有联系。

掐指一算,再过不久,便是先战神的祭日了吧。

思及此,眼一闭,当年仙魔大战的惨烈仿若就在眼前!

当年的魔界甚是嚣张,魔尊手下几员大将无不骁勇善战,只哈哈大笑撒热血,根本不管是否魂飞魄散,便是这般舍生忘死不计后果的打法将天界逼得节节败退。

先战神亦是浴血奋战,与那魔尊缠斗许久,忽而凤凰花开,和风乍起,先战神失神片刻,与那魔尊道:“等等,容我换身衣裳。”

魔尊惊讶之下哈哈大笑:“便闻战神素来风雅,诚不欺我,眼下竟还有如此心思!也罢,我便等你一等,谁叫堂堂九天,只你一个是我对手!”

随后魔尊抱剑而坐,便见先战神一袭华裳,踏着凤凰花走来,明明是莹白的袍子,却在白昼里发出点点金光!

魔尊看着他那随风狂舞的宽大袖口和衣角也是一愣,却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好歹是在作战啊,脱下战甲换了这样一身衣裳是什么意思?!

不容他多想,便听先战神又道:“剩下的便交给你们了,若是这样都不敌,你们这些战将帝君也不用做了。”

这般肆意狂妄,响彻苍穹,也就只有先战神了。

众神魔都被这声儿震得愣了片刻,却又听他继续道:“天君,归虹这便回神冢了。”

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魔尊一听却是不干了,先战神随手拈了一朵凤凰花插在发上,对他眨眼一笑:“别急,你与我同去。”

话音刚落,脚下金光大盛,以先战神为圆心,魔尊为边界,竟生成一个上古大阵!

“什么时候?!”

阵中被圈妖魔顷刻飞灰湮灭,只余功力深厚的先战神与魔尊二人。

“烦与她说,若有朝一日法力如我,或可再见。”

先战神话音一落,阵中金光乍起,将两人吞没,金色光罩自下而上升起,将阵裹得如球,众人都瞧不见里面是何情况,只猜想里面应该战狂激烈。

却听一声撕心裂肺的“神君”,众人去看,却是先战神出神冢时便携带在身的佩剑含光。

先战神自恃甚高,出神冢也只带了这么一把神剑出来,并让它认了主,据说只是因为名字好听的缘故。

在先战神回去换衣裳的时候就给它下了命令,让它去战神殿拿些许法器,虽然含光心下疑惑,但还是去了,一回来却发现自家神君开启了噬神阵,这才知道受了骗,拼着违背主人命令被反噬的危险,他化身利剑一头扎进了那个金色光球!

剑才入三寸,便顷刻断裂!剑身受损,含光无法化形,再加上违背主人意愿的反噬,重伤之下,它失去了意识,从天上坠落。

却听金球中传来一声叹息,随后金球慢慢变小,直至消失,化作漫漫星光。

故渊当时离得近,却看得清楚,那噬神阵中分明暗含了一个传送的小阵,目的地是哪儿当时不知,但之后在神冢外感知到磅礴魔气,当是神冢无疑!

只是,谁不知道那神冢外有灭神的禁制,先战神这是怕一个上古大阵灭不了魔头,要拿他二次开刀!

一贯知道他肆意妄为,却不知道他对自己也是这般狠厉。

一个上古噬神阵再加一道灭神禁制,个中滋味,想都无法去想!

待他们看到重伤昏迷的含光忽又上天,化作流光一闪而过,也向着神冢飞去,便都知道,先战神已经陨灭了。

陨灭的战神连带着血契的神兵魂归,这便是神冢的规矩。

众神一边唏嘘,一边回想他最后留下来的话,心里清楚不过是句戏言,且不说谁人能修炼到与战神一般法力,便是隐秘而又强大的神冢,也容不得人半点轻视,何来的再见?!

想来,此番言语不过是勉励那些仰慕他的后人吧。

只是,这戏言骗的究竟是谁呢?

先战神长袖善舞,广交好友,世人都道是“他”,时至今日,故渊才知道,是“她”。

而此时,天帝以忘川水有变化之由,让心性单纯的桃枝枝与那孟婆作陪,虽然表面上来看,不过是天君顾及凤族后辈,但其中深意,细细一品即出。

但此间种种,故渊只是心念一转,并未对谁说出。

仙魔大战后,天帝虽没有明令禁止,但谁提起先战神,他总要眉头皱上一皱,时间长了,再加上新的战神出世,渐渐的便没人提了。

便是这“归虹”的名字,眼下不回想这许多,怕是都要忘了。

说起来,这还是先战神自己取的,说“归鸿”此意甚好,但他不想当什么鸟人,便自比为虹,热烈绚丽,让人见之欢喜。

诚然,他确是一个让人如沐春风,见之欢喜的人,只是一颗心太过冷静冷清,往往三言两句间就将人与之的距离拉清,心碎之时去瞧他,偏生还是一副温润笑颜。

与之步霄,实在是大不相同的两人。

如今神魔间相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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