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样不太好吧?卢将军他…”一个参将见他很快与士兵打成一片,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

袁大将军却有些乐见其成,道:“无妨…本将军倒想看看,他究竟是否是真的有两下子。”

一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真能成气候么?这些时日,他花了不少的精力命人从京城打探了一番,这才知道他名声竟如此的不尽人意。将门之后,居然也会出这样的败家子。不过,他也不算太过顽劣,起码该有的礼节还是有的,就是玩性大了些。

皇上派他来做什么,他心中有数。但若说皇上会把三十万大军交到这样一个人手里,他还是不大相信的。

“可是…”

“不必再说了,我心里有数。”袁大将军制止了参将继续说下去,笑着看着校场里那个吊儿郎当,与将士们嘻嘻哈哈的男子,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

混迹在将士们中间一整日,浑身上下都脏兮兮的,还满是汗味儿。卢少棠回到营帐,便命人打来了热水。一番清洗之后,他顿时觉得舒坦多了。

换上了干净的中衣,卢少棠披着一头湿润的头发,单膝弯曲的靠坐在方榻上,单手支着下巴沉思着。离开京城已经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的丫头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长点儿肉,有没有被欺负?

“主子,在想少夫人呢?”王麟嘿嘿的笑了两声,道。

卢少棠也不知道何为矜持,坦然的应道:“是啊…也不知道她在府了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像我这般念着对方…”

对于主子的厚脸皮,王麟早已见识过了。只是听了这番话,还是酸的心惊肉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主子若是思念少夫人了,何不写封信回去?”

听了王麟的建议,卢少棠耷拉的脑袋顿时抬了起来,双眼也充满了鲜活的色彩。“这个点子不错,你小子倒是挺能揣摩爷的心思的,不愧是爷肚子里的蛔虫!”

王麟嘴角抽了抽,欲哭无泪。爷,属下也不过是随便一说,怎么就成了那种恶心的虫子了呢。

说风就是雨的卢少棠,立刻在书案上铺上了白纸,又命王麟在一旁伺候笔墨,开始冥思苦想起要说的话来。

扶摇居

“少夫人…少夫人…少爷有书信回来了…”十

日后,长大后的小灰带回来一封厚厚的书信,可把小家伙给累着了。

侍书扬着手里厚厚的一叠纸,脸上亦是掩藏不住的窃笑。

裴瑾打着扇子的手微微一顿,明眸中闪过一抹异彩却很快又恢复了镇定,道:“可先送去夫人瞧过了?”

侍书撇了撇嘴,道:“这是少主写给少夫人的,夫人那里的早就送去了。”

裴瑾垂了垂眼眸,将心底的悸动强制压下去,才没让自己表现的太过激动。“拿过来吧…”

侍书恭敬地递过去,与侍画对视了一眼,就退了出去。

裴瑾展开那厚厚的一叠纸张,一个一个字的仔细研读着,不想漏了任何一个讯息。那粗狂的笔迹洋洋洒洒的写了十页,无非都是在记流水账,说着他在军营里发生的一些小事,字里行间勾勒出来的画面却极强,让人有种身临其境的代入感。

直到看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她才忍不住绯红了脸,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向上弯起,心里甜滋滋的,像是吃了蜜糖一般的喜悦。

前面长篇大论的废话,都是在为后头的那几行字做铺垫。什么袁大将军嗜酒如命,酒量却不行,三杯就倒;哪个副将尚未成亲,做梦的时候都想娶媳妇儿;又说军营里吃食如何的难吃,偶尔还要打些猎物来打打牙祭。

裴瑾看的直乐,心中的担忧也少了许多。后来一个转折,忽然就问起她有没有长高长肉,有没有被老妖婆欺负,有没有想他。一字一句,都饱含着对她的思念和对未来的期许。

看了无数遍之后,裴瑾这才将那几张纸叠好,然后将它们放于胸口的位置,久久不愿意放下。

心中被勾出的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迅速的将她淹没。以往不懂愁滋味,散漫惯了,忽然被一个人惦记着,那种美妙的感觉当真是动人心弦。一句挚爱吾妻,就可以令她心跳加速,整个人晕陶陶的,完不知道身在何处了。

被人牵挂的感觉,真的很好。

陶醉了片刻,裴瑾总算是找回了一些的理智。将那满载着浓情蜜意的信收拾好,压到枕头下边之后,她才走到外间的书案旁,酝酿着是不是该回一封。

“瞧少夫人那副粉面含春的模样,想必是少主说了什么好听的话吧?”侍书在外头偷窥,不时地与身旁的侍画交谈两句。

侍画睨了她一眼,道:“这词语用的不错,看来最近还真是大有长进。”

被好姐妹调侃,侍书忍不住回击道:“唔…那也总比姐姐收到某人的书信,背地里偷着乐来的强吧…”

侍画俏脸一红,嗔道:“你…你胡说些什么…”

“这府里能有什么事瞒得住我?姐姐也忒没义气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告诉妹妹,果然是有了情郎就忘了姐妹啊~”侍书说着就弹跳开去,乐呵呵的逃了。

侍画臊得跺了跺脚,脸上布满了可疑的红晕。

不一会儿,屋子里传来主子的召唤声,她这才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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