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这些,可有凭证?莫不是你胡乱编造,故意惹事生非吧?!”

“二夫人明鉴…就算给奴婢一千个胆子,奴婢也不敢妄加议论主子啊!”香草一边磕着头,一边哭着说道。

“量你也不敢!”彭氏慢慢平息心中的怒火,隔了好久才开口问道:“说,你都听到些什么?杜姨娘真的在大少爷面前诋毁本夫人?”

“是…”香草微微抬起头来,哽咽着说道:“有一日夜里,奴婢起夜,听见院子里有人悄声说这话,一时忍不住好奇,便悄悄地寻了过去。当时,杜姨娘跟大少爷就站在院子里,虽然那晚没有月亮,看不大清楚,可是奴婢还是认得出那两人的身影的。奴婢原本打算转身离去的,可又怕不小心弄出响动被发现,只能屏气凝神躲在一旁一动不动。前面的,奴婢没听清楚,可是杜姨娘忽然拔高声音,说道‘你不信我说的?你也不想想,夫人这一死,谁受益最大…’奴婢当时听到这里,都吓得迈不动腿了…”

“后来呢?大少爷说了些什么?”彭氏冷着脸追问道。

“后来…后来少爷便没再吭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然后杜姨娘说了句你好好想想吧,可别被人玩弄于鼓掌还不自知…”香草小心翼翼的答道。

“真是岂有此理!”彭氏气得一拍桌子,手掌顿时被拍出了红印子。

李嬷嬷心疼的将她的手捧在手心,轻轻地揉捏着。“夫人何须动怒,万一伤到哪里可怎么好?”

“你叫我如何能不生气?那个贱婢,居然敢诽谤本夫人,还在一旁挑拨离间,企图闹得阖府不宁,真是该死!”彭氏眼中冒着火,胸口怒意翻滚。

李嬷嬷给那那个叫香草的丫鬟使了个眼色,那丫鬟便识趣的退了出去。

“夫人息怒…即便这丫头说的是真的,您也得沉住气啊。万一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那些小人如愿了?”

彭氏大口的喘着粗气,心里焦躁不已。大夫人的事情好不容易压了下去,没想到背后还有小人在里头搅和,叫她如何能心安?

“嬷嬷…这丫头什么来历,可知晓?”彭氏也不是个傻子,等到她冷静下来,脑子便渐渐清晰起来。

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头,如何能碰巧听到这些,还跑到她面前来高密?这背后,肯定还有人指使,想要让她自乱阵脚,好从中获利!

李嬷嬷没想到彭氏居然想到了这一层面,略作思考之后,便开口答道:“这丫头是府里的家生子,是个心眼儿实诚的,不懂得讨好主子,故而在大房那边一直不怎么受重视,甚至经常受欺负…她的爹是马房打杂的,老娘在老夫人院子里做些针线活儿。”

彭氏蹙了蹙眉,心中无数个念头翻涌着,却一时之间找不到想要自己的答案。牵扯到老夫人那边儿,她就得好好儿想想了。

翌日,闻讯而来的裴氏族人几乎踏平了裴家的门槛。不为别的,只为争相前来拜访庄氏这个一品诰命夫人。

庄氏的态度不冷不热,显得难以亲近,倒是让不少的人打了退堂鼓。不过,却还有一些死缠烂打的,拼命的往她跟前凑。

“这便是京城来的十三婶儿,果然就是不一样…瞧着气派,真让我这个乡下人长见识了!”大咧咧的说着溢美之词,脸上涂着夸张的脂粉的妇人,看起来四十多岁模样,比起庄氏来还要看着年迈。她是十七房的嫡妻童氏,家里有良田百亩,靠着祖上积蓄过日子的粗

鄙之人。

庄氏只是笑了笑,并没有搭话。而她也不看庄氏的脸色,兀自说笑着。“这是姗姐儿吧?没想到还这么年轻,十三婶儿可真是有福气…我家的闺女儿子,孩子都满地跑了…姗姐儿许了人家没?我娘家侄子二十有四,尚未婚配…”

庄氏见女儿气得脸色通红,不免有些心疼,于是轻咳两声,道:“姗儿的亲事,自有她爹做主,就不劳十七婶子操心了…”

童氏面上一僵,显得有些不自在。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捂着嘴笑了起来,没有丝毫的遮掩。“我说十七婶儿,你也不瞧瞧你那侄子是个什么德行,也敢开这个口?”

“可不是呢…一个连大字都识得一个的莽夫,也好意思在十三婶儿面前提?也不怕辱没了相府千金?”

童氏被当场揭穿,面上有些难看,想要反驳却又显得无力,只得勉强说上一两句。“不认得字又如何?读书能当饭吃吗?”

“真够愚昧无知的!”有人不屑的嗤之以鼻。“难道你没听说过吗?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读书人才有出息呢!咱们十三弟,不就是靠着读书,走上仕途坐上高位的么?”

童氏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却堵得哑口无言。

庄氏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只得出声制止道:“好了大家都别争了,免得伤了和气。”

她这么一开口,屋子里才安静了下来。

“云姗,你跟侄女们去院子里玩吧,别拘着了。”庄氏不想扯到女儿的婚姻大事,只得让女儿暂时避开,免得又起争端。

不是她看不上这些亲戚家的孩子,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自然十分谨慎,一定要找一个真心对女儿好的男子。

这些人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可是清楚的很。裴氏一族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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