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的从榻上下来,亲自迎了出来。“公主殿下,老身这厢有礼了…”

“相爷夫人快快请起,莫叫晚辈折寿了。”柔岚公主亲自上前将庄氏搀扶起来,态度与对待别人大不一般。

这便是身份地位不同的差别。

柔岚公主贵为公主,乃是一品,相爷夫人亦是一品诰命。虽然同为一品,但公主乃是皇室的公主,尊贵无匹。做臣子的,见到她,自然是要下跪行礼的。但柔岚公主又有些特殊,因为她并非姓赵,而是大长公主的女儿,因为受先皇重视,才破例封的公主。而且,驸马又不能在朝廷担任要职,只能挂着名不副实的闲职。跟裴相在朝中的地位比起来,那可就差得远了。加上庄氏年事已高,算得上是柔岚公主的长辈了。

故而,柔岚公主在庄氏面前,也不得不谦恭起来。

众人按照等级,再次行礼问安之后,这才按照顺序落座。裴瑾虽然年纪轻轻,但却坐在了公主下首的位子上,比起裴云姗的位子还要考前。

“都说裴家的女儿百家求,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柔岚公主先是狠狠地夸赞了裴云姗和裴瑾一番。

庄氏谦虚了一番,笑着道:“公主谬赞了…昔日能够请得公主府上的蒋嬷嬷来教导规矩,这才有了些正形儿。”

“相爷夫人真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裴家的女儿个个端庄大方,连圣上都忍不住夸奖。”

“是呢…裴家书香门第,自然是不差的。”

“蒲州裴氏的闺女,谁见了不竖起大拇指啊…”

四周的夫人们也都跟着附和。屋子里的氛围,一时变得热闹起来。

裴瑾和裴云姗自然知道这里头没多少是真心夸赞的,故而也表现的极为冷静,露出恰到好处的笑容。

“说起来,二公子也十六了,不知道说亲了没有?”柔岚公主与庄氏寒暄了几句,便直截了当的问起了裴祺的亲事。

如此的单刀直入,还真是叫人咋舌不已。

裴瑾与裴云姗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惊愕不已。敢情公主莅临,竟然也是为了祺哥儿的婚事而来?

想想还是挺令人称奇的。

要说,裴祺虽然是裴相爷的孙子,但到底是隔了好几重的,而且都是继子。论身份论地位,京城里比他门第更高的名门公子不计其数,公主殿下却偏偏看上他,着实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她记得公主殿下前不久才生下了一对龙凤胎,那这联姻的对象,自然不可能是公主殿下的女儿。能够令公主殿下纡尊降贵,亲自前来询问亲事的,自然也不是普通人。最大的可能,便是驸马有所求,才能请的动公主这尊大佛。

不过这么一想,裴瑾倒是释然了。

驸马不能议政,名义上看着尊贵,但却没有实权。更何况,疼爱公主的先皇早已仙逝,如今的德顺帝对这位公主殿下,去没有格外的优待。所以,较之以前,柔岚公主的地位俨然大不如前。虽然挂着公主的名头,可夫君却是个没事权的,今后能否在京城立足,还很难说呢。

所以,她才想着积极活动,想要与新皇宠信的大臣靠拢吧?只是,新晋的贵族也不少,为何公主却还是选中了裴家呢?

“因为上头还有个兄长未成家,所以祺哥儿的亲事尚且没提到日程上来说。”庄氏也是个脑子灵活的,听公主这么一说,自然是留了个心眼儿。

以前,她暗中替裴祺相看的人家,都是些小门小户的嫡出子女。跟公主这样身份尊贵的门第比起来,自然是

差得远了。若是能够给祺哥儿娶上一个有助力的媳妇,将来对裴家也是有好处的。

只是不知道公主想要保媒的是哪一家的闺女,庄氏却是不敢确定,只得先试探试探对方的口风。

柔岚公主见庄氏这么说,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说来也不怕您笑话…驸马家有个妹子,已经近双十年华,却仍旧待字闺中。听闻二公子文韬武略,才干出众,驸马便想让本宫前来说上一说。”

一听说是个二十岁还未嫁出去的老姑娘,庄氏的脸色就有些僵硬了。这般年纪,还未出嫁的女子,要么就是自身有极大的缺陷。要么就是眼光太高,挑三拣四却没挑到合适的人家儿。不管是哪一种情况,那都是个不怎么讨人喜欢的人。

可是公主开了口,庄氏也不好直接拒绝,说人家闺女不好,只得笑着说道:“想必驸马府上的这位姑娘,定是个才貌双的奇女子,否则一般人家也不敢高攀。只是祺哥儿年纪还小,就算要说亲,也得先让他的兄长先成家不是?如此一来,起码也得再等上一两年,就怕耽搁了人家姑娘大好的青春。”

庄氏说的委婉,柔岚公主自然也听得出里头的意思。

她也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前来说项,能不能成也没个底。自家小姑子是个什么德行,她最清楚不过了。眼高于顶,任性傲慢,自以为是。这样的女子,哪儿能叫人喜欢?可偏偏她还没有自知之明,总以为有她这个公主嫂子撑腰,总会嫁个好人家。可她也不想想,尚了公主的驸马,也不过是面儿上叫着好听罢了。

如今裴祺也算得上是相府的嫡出子孙了,不愿意屈就也是正常不过的。不过,柔岚公主眼珠子转了转,便顺着庄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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