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笑一声,俏鼻中的热气抚在他颈部,像羽毛扫过。

“这么小气啊?”她说,身体往前靠了靠,探头去看他的表情。

萧弃垂眸朝她笑了笑,“我不就叫萧弃吗?”

“小气鬼。”姜皖脸上的笑意淡了,眼神也恢复了向来的冷淡,她仍旧保持刚才的姿势,右手食指漫不经心去触他的喉结。

萧弃身体僵了一瞬,抬手捉住她乱摸的手。

姜皖不悦,张嘴去咬他的颈。

他没躲,也没说话,就连捉她的手也放开了,任凭她咬,这倒让姜皖失了兴趣,只轻轻一含,就意兴阑珊收回。

她松开圈他的手,站直身体,无趣地看了眼他的电脑屏保,转身就走。

萧弃没理她,保持原来的姿势看着电脑。

还没走到门口,姜皖的泪就掉下来,心里一股委屈劲儿怎么也过不去。

她知道自己这样很烦,让他讨厌,让他看轻,可就是忍不住想哭、想吵、想闹。

她愤怒地转身,把心里的不爽一股脑儿朝他宣泄。

“你品德那么高尚,昨天为什么要吻我?对,是我主动,那你也可以把我丢一边啊,现在装什么白莲花!”

“不愿意搭理我,就不要对我那么好。没人跟你说过吗?泛滥的善意不是善意,你是有多少爱心献不完,要在我这里找存在感?”

她又气又怒,见他还是一动不动坐着,心火更盛,往前走了两步,又说:“你是觉得我廉价吗?上赶着来贴你你都不要。对,我就是个婊——”

“姜皖。”萧弃打断她,放腿上的手轻轻颤抖。

“怎么?我说错了吗?”她恶狠狠地问。

错与对,他从来不是裁判,只要她一哭,他所有的情绪都会为她让路。

她精于造梦,却从不负责。他每每沦陷,却惶惑不安。

姜岚给了他一剂清醒散,在他眼中,自己如同权贵的玩物,无足轻重、不值一提。

“这就是我和你的区别。”萧弃强压着心里的涩意,嘴角甚至勾起一丝笑,“你可以轻易的觉得我是鸭,而我,永远不会对你说出那两个字。”

“什么字?”

“你刚刚想说的那两个字。”

“你真文明。”姜皖讽刺道。

她隐隐知道他的意思,但又不想去探究。

长时间来,她对萧弃的依赖自然而然、不知起源,也不会去追究这个可依赖对象内心的想法。

“我一点都不文明。”萧弃盯着电脑屏幕上那张在剑桥国王学院前拍的风景照,眼底热得发烫。

“我这辈子说过的脏话比你听过的都多,灰色地带的人,怎么会有多文明?”

姜皖暴躁的情绪瞬间被他这句话熨平了,她吸了吸鼻子,眼中已经没有泪意,只呆呆看着他的背影。

“过来。”萧弃转动椅子回头看她,一瞬而起的泪意又转瞬即逝,微笑着向她伸出右手,“到我这儿来。”

话中溢出来的温柔让她眼泪又出来了,她咬着下唇,强压着心底那股倔强朝他走去,手也交到他手中。

萧弃坐在椅子上,一手握着她的手,一手去擦她的泪,“说谁是小气鬼,你才是小气鬼。”

姜皖的泪越来越多,再也控制不住,低低哭出声来。

萧弃把她拉进两腿之间,让她坐他腿上,把她按在自己胸前,手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

过了许久,怀中人哭声停歇,抬脸睁着一双红眼气呼呼地瞪他。

萧弃亲昵地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右手搂着她的腰,转动椅子正对着电脑。

“这里你去过吗?”萧弃看着电脑屏幕问她。

姜皖点点头,“是国王学院。”

“我也去过。”萧弃说。

“什么时候去的?”姜皖问。

“2015年,你去剑桥的第二年。”萧弃有些不好意思,侧脸看她的表情,她怔怔地看着他,像在听什么异世传奇。

“你怎么不来找我玩?”她的声音很小,低得连自己都觉得没底气。

彼时他们已经失去联系四五年了,即便是他真找来,自己又怎么会跟他玩?

“我跟团去的,旅行团你知道吧?”萧弃耐心跟她普及。

“导游拿着一根小旗子,我们要时刻跟着他,不能乱跑。英国签证很难的,这些资本主义国家都怕我们会借着旅游的机会脱团,好像谁愿意给他们打.黑.工一样。”

他说完,又低头笑了笑,“为了去一次英国,我还跟人借了一大笔外债。”

“很贵吗?”姜皖问。

“不算贵,”萧弃看着她:“但要提供资产证明,我没那么多钱。”

办理英国旅游签证,一般需要提供5万元的资产证明,提前一个月存到个人账户,之后还要冻结一段时间。

这些她知道,但从来没为此操心过。

“你在跟我哭穷啊。”姜皖心底酸,刻意提高语调乱插话。

“我穷的那么明显,还需要哭吗?”萧弃顺着她的话,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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