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唱了一晚上歌。

职校年轻人都二十出头,嗨起来也精力旺盛。

台上唱歌的姐姐人美歌甜,还特别会互动,他们以“歌迷献酒”的名义排着队上台敬酒,姜皖来者不拒,状态倒是越来越好。

时间已经快到12点,萧弃皱了皱眉,让崔昊去提醒那群年轻人,酒吧即将打烊。

崔昊好言说了,组织者也表示认同,提出要求想和姜皖情歌对唱一首。

姜皖自然同意,无奈年轻人说的歌她听都没听过,完不会唱。

“那姐姐会唱什么?”年轻男生还是不肯放弃。

姜皖坐着高脚凳上,手扶着话筒,眯着眼睛想了想,“我这个年代的,好像只会唱《广岛之恋》,你会吗?”

“没听过哎。”男生可怜巴巴地炫耀自己的年龄。

姜皖气馁地撩了撩头发,对着话筒问台下人:“谁会唱?我们一起唱。”

“我来吧。”

萧弃举手,脱了大衣,把自己的大衣放在下面,再把姜皖的大衣放在上面,然后在丁书、崔昊的起哄下上台。

前奏响起。

他们各坐了一根高脚凳,握着话筒架对望一眼,唱起这首传说中的约,炮神曲。

酒吧老板亲自上阵,俊男靓女格外养眼,唱功也都优秀,在场年轻人颇有听演唱会之感。

结尾时,两人起身深情对望,最后众人的欢呼声中相拥在一起。

“哇!漂亮姐姐,这是你的男朋友吗?”台下有人问。

姜皖被萧弃搂着,往台下看了一眼,又回头看他,对着话筒说。

“是!”

说完把手中的话筒一扔,勾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台下又是一阵欢呼。

萧弃没打算陪她继续疯闹,只轻轻一吻就搂着她下台,吩咐崔昊等人关门打烊。

她喝得有些过量了,上了车便昏昏睡去,到家时叫都叫不醒,萧弃将她横抱起上楼,替她简单卸妆洗脸清洁后盖上被子,自己才去浴室洗澡。

因为她已经熟睡了,他在客厅脱得只剩内裤才穿着拖鞋进的浴室。

逼仄的浴室里,热水淋过他的头顶,形成细小的水渠流过他的脸、劲瘦的腰背和壮实的大腿。

他快速洗头洗澡刷牙,在热水的冲刷下又揉了一把脸,双眼注视着白得发旧的浴室瓷砖。

近来发生的事情太多,打破了他原本的节奏。

原来的计划里,他先在申城找到买家,顺利技术入股,等到自己能在申城站稳脚跟,才以最好的一面去找姜皖。

叶筠的死让一切都提前了。

他的入股之路尚未完成,就和姜皖重逢,还在短时间内发展到现在这种状态。姜皖辞职,下一步工作选择未知,是否回申城也是未知之数,他的职业选择也只能暂时搁置。

叶筠的案子扑朔迷离,这件事给姜皖造成的影响远比表面上看到的严重。如果事情不尽快解决,姜皖的情绪很难恢复,他在一旁看着,也心痛不已。

此外,从姜皖被袭开始,他总觉得事情的发展被一步步操纵了。如果葛平的反常热情还不足以让他怀疑,那今晚肇事车在一堆建渣中被警方发现,就不得不让他思考案件背后的那双手。

建渣堆积成山,周善说他们只是过来进行治安协查,他又是如何知道垃圾山内深处还藏了一辆车?如拾荒者所说,难道是爬上去看的吗?

一定有谁提醒他,那里有藏车的可能。

这个人会不会是葛平?

如果是,葛平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他是凶手,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向警方炫耀自己?

如果他只是知情者,他为什么不直接告知警方凶手,而非要这样一点点引导?

他引导自己去农家乐问人,结果引出当日和叶筠有冲突的曾承,直接把火烧到了姜皖父亲那边,他究竟想做什么?

不管肇事车内物品检验结果如何,他都要和这个葛平会一会。

如此想着,他关掉淋浴,拿浴巾擦了擦头发,围着浴巾拉开卫生间的门。

回到房间,姜皖已经从床上坐起,见他进来,疲惫地抬起眼睛,情绪有些低落。

“怎么醒了?”萧弃裸着上半身,有些尴尬地站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

“想上厕所。”姜皖微微皱眉,眼睛扫过他形状美好的胸肌至紧实的腹肌,却也没太大反应,“怎么那么久?我等了快20分钟。”

她狐疑地看着他,而后自顾自笑了笑,“算了,我不问了。”

萧弃:“......”

“我也去洗个澡。”她颤巍巍站起,又一屁.股坐回去,揉了揉脑袋。

“明天清醒了再洗吧,一会儿再摔倒了。”萧弃给她倒了杯水,从衣柜里翻一会儿自己要换的衣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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