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皖心情不太好。
近来萧弃对她的态度,有些过分——顺从,这让她感觉很不舒服。
她不是无理取闹、抓住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的人,所以也没说什么。
而且她对叶筠的案子有另外的想法,脑袋里总惦念着,没心思去想其他的。
叶筠不是个好相处的人,这是她和她生活十多年里得出的结论。
她挑剔、善变、强势、情绪化,还有冷暴力,这么多年,她在自己面前从来不提姜岚的任何事,从她的遗产里也得知,她也从来不用姜岚的钱。
这种性格的人,怎么可能会和姜岚心平气和谈他二婚儿子教育的事?而且还同意他转到自己班上,这不膈应人吗?
难道是曾珍撒谎?
带着这样的疑问,她打算亲自去一中走一趟。
早上,和萧弃吃完早餐后,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行,我陪你一起去。”萧弃洗完碗,一边解围裙一边说。
想到他最近总陪着自己,都没怎么去公司,而且去一中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身边也有黑衣人接送,她就拒绝了。
“你先去忙自己的,我一个人去就行。”她说,犹豫了一下,穿上前一日贺晴给她带来的新衣。
“我没什么忙的。”萧弃坚持。
姜皖站在主卧门口,沉默了一会儿,想起前日他出一趟门还要把自己送到酒吧寄存的事,心里那股气收不住,抬头直直看他,“你是怕我在外面发疯吗?”
她的声音很平淡,眼神也冷淡,但话说出来,却像一把利刃一样,自伤的同时也捅向萧弃。
她看到萧弃的脸色瞬间黯了几分,眼中明晃晃写着心疼,还有心虚。
果然是。
她低头笑了笑,换位思考一下,也觉得无可厚非。自己那天的行为,说发疯还是比较中性的词,说神经病才最贴切。
他担心、紧张,甚至害怕,都理所当然,她不就是神经病吗?
这是她第一次谈起这件事,用的还是这种语气,萧弃心里像是被钝刀砍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上一次这么难过,还是她说自己是“婊子”的时候。
他还是做得太生硬了,但他确实担心,一刻见不到,就怕她再出什么事。
那天晚上所见所闻,说锥心之痛也不为过,他不会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他往前走了两步,在距一步远的地方停下,想去牵她的手。
“我不喜欢你这样对我。”姜皖没躲开,任他牵着,低头看两人的手。
他的手真好看啊,修长、有力、骨节分明。
而自己的手,伤痕累累,还缠着绷带。
“对不起。”萧弃不敢使劲握她,往上一些,轻抚她的手腕。
千言万语,他没法解释,也不想拿别的话搪塞,或是转移她的注意力,只能道歉。
“那天,吓着你了吗?”姜皖仰头看他,神情有些恹恹。
“有一点。”萧弃说,和她四目相对。
“真不好意思,以后我会注意的。”姜皖笑了笑,看着他,“你还记得我们班当年有个得癫痫的同学吗?”
“记得,怎么了?”
“有一次上课,他忽然发病了,人一下子躺在地上,四肢不由自主地抽搐。我在一旁看着,完吓坏了。后来,我见到他都离得远远的,生怕他又会突然倒地抽搐。”姜皖轻声说,“你也要离我远远的吗?”
“我当然不会。”萧弃说。
“对,你不会,你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着我。”姜皖笑了,眉眼淡淡的,“你胆子可真大,不怕我下次想不开,要拉你一起陪葬吗?我真的……”
“姜皖!别说这种话。”萧弃提高声音打断她。
他声音很大,眉骨耸起,眼睛泛红,姜皖有种被吼的感觉,眼泪忍不住连成串往下掉。
“你会不会很后悔啊,不对,是幻灭。喜欢了那么多年的女生,好不容易在一起了,居然是个神经病。”
她的情绪一下又沉入谷底,他要是顺着她的话接下去,一会儿只能两人抱头痛哭了。
一件很小的事情而已,只要说开就好。
姜皖觉得她不喜欢被当成病号时时刻刻被关注,他之前做得不好,改正就可以了,完没必要把问题升华到其他领域。
萧弃没说话,抬手去抹她的泪,没来得及抹去的,他便俯身去吻。
姜皖直直站着,轻轻推开他,眼泪越来越多,不肯放弃,“你说啊。”
“你真想听?”萧弃看她,
“你说我就听。”
“我不后悔,也不幻灭,你高中时不就是这样的吗?一会儿哭一会儿闹,一会儿要给封口费,一会儿又要给钱和我做.爱,我早就习惯了。”萧弃观察着她眉眼的变化,轻吐一口气,“可能,我就喜欢你这种又疯又作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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