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落个苛待先帝遗腹子的罪名,所以,小时候,我们还真没吃什么苦头。”

齐源表情舒展了些:“怪道领军也带着些匪气,原来从小就抢惯了。”顿一顿,问道,“那现在呢?准备什么时候跟人说?”

安宁静了一会,缓缓说道:“太傅曾在信中提过,兄长他很适应江湖生活。他能以残病之躯做稳天下捕头之首的位置,定是经历了常人想象不到的艰难困苦,若是再强行塞给他整座江山,可不是太过强人所难了。找个时间,我先去见见太傅吧,最好能在不透露身份的情况下套出兄长的想法。我不希望兄长他还没享受这身份带来的荣耀,就先背起了枷锁。”

齐源一口气堵的难受,很想问一问她,究竟要护着她那兄长到什么时候。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说护着,自己不也是一直被她护着吗。有她在,想做任何事都可以去尝试,成功了,她替你高兴,失败了,她帮你承担后果。为军费发愁时,自己一句“想做生意”,她就找朝廷要来了最赚钱的生意。只有齐源自己知道,虽然嘴上抱怨,但他看那些账本看得还挺开心的。她的护着,是尊重、包容,和给你可以达成心愿的底气与希望。

安宁一直笑眯眯的,见齐源半晌不说话,挥挥手:“我今天是真的很高兴,你看我都能好好告诉你那晚上的经过了。本来想找你喝点酒,最好喝到醉,结果你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喝,再好的酒喝到嘴里怕也得苦成药汤子了。你自己苦着吧,我到别处喝去。”

齐源别过头去:“没良心的哭包。”

安宁眉眼弯弯的凑过去:“看看咱俩现在谁比较像‘哭包’?”被瞪了,不能逗了,安宁安抚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是心疼我,不过我现在算是因祸得福了,这身武功原来想都不敢想,还有很多神奇到不可思议的能力。”对他晃一晃自己的左手,“看看,别说伤疤了,这身皮子嫩的我自己都忍不住捏捏摸摸,换身裙子就是大家闺秀。”

这是齐源曾经笑话她的话,“身上各种伤疤,手粗的赛树皮,穿上裙子都得让人以为是男扮女装。”

苦涩稍微被冲淡了些,齐源道:“你这记忆怎么恢复的这么快,若能再有个一年半载,也好多试试被人保护、宠爱的感觉。”

安宁挑眉:“恢复记忆了就不能被保护被宠爱?”

齐源看天:“倒是想,没资格。”

安宁忽然想到苏梦枕,替她挡刀的地方痊愈后留下一条疤痕,不知那条疤痕是不是也像她身上之前的那些,阴天下雨就会发痒发疼呢。“对人好还用‘资格’?”

齐源收拾下心情:“随口一说,较什么真。不过今晚还是找别人陪你喝酒吧,我得调整调整,今晚高兴不起来。”

安宁叹口气,拎起自己带来的酒:“我就知道。行了,你慢慢调整吧,我出去转转。”从门缝里又探进头来,“用给你留个帕子不?哭会?”

齐源抄起床上的软枕砸了过去……

安宁在月下慢慢走着。这些事迟早要告诉他,在这作为江湖势力的“金风细雨楼”说,总好过在自己的地盘,谁知道他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

走着走着就到了玉塔下面。安宁笑自己定是高兴傻了,苏梦枕可能是世上最不合适共饮的人了。刚想走,就听到楼上传来的咳嗽声,声音不大,但她听得见。

不走了,去看他。轻车熟路的入塔上楼,没人拦她,也早就不用通报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进去,茶花正给苏梦枕调温水,过冷过热的水都不适合他喝。

安宁把酒放在桌上,看苏梦枕因为咳嗽而潮红的脸色:“怎么又咳成这样?让我诊个脉。”

苏梦枕很好说话的伸手给她:“今日竟带了酒来?正好我也想喝一杯。”

安宁瞪他:“想想就行了,要是真给你喝,明天等着被树大夫骂一天吧,起码三个时辰你信不信。”

苏梦枕清清嗓子装没听见:“那你为何带来?”

安宁让他换手再诊:“我自己喝,你要是乐意,可以看着我喝。”

苏梦枕问道:“遇见什么高兴的事了?”

比起跟他分享,安宁更好奇他的想法:“你呢?发生了什么事让你竟然想喝酒?”

茶花嘿嘿笑着替他说道:“今早‘小王督太尉’王诜被人杀了。”

安宁知道的不能再知道了,“就为这事?你和他有仇?”

苏梦枕从桌上捡了份情报递给安宁,“我怎会和他有仇,只是高兴又有一位艺高胆大的侠客想要做些事情了。”

安宁看看情报,上面写着:“刑部奉旨于郊外查案,无果,返。酉时,捉拿死者贴身侍卫数人,严刑拷问。”

安宁心里一突,连累人了。“他们怎么确定是那王诜的贴身侍卫做的?”

苏梦枕微笑:“他们知道不是。”

安宁明白了:“这是一点线索都没找到,所以找人顶罪吗?”

茶花道:“也不算冤枉,那群走狗跟着王诜没少干坏事。这也是刑部惯用的手法了,不过以往多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像这样当真一点线索都没有的情况可是少之又少了。”

苏梦枕点头,“没错,城门关闭之后能不惊动护卫把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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