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到“碎云渊”,已经是深夜了。能看到在不远处的“毁诺城”和另一边安营扎寨的军兵。
铁手感慨:“亏了你这夜视的本领,不然还要再耽搁一日。”
安宁又倒出两颗药丸给铁手:“此处树林僻静,赶了这许久的路,二哥快打坐休息一下。”
唐肯早就累到不行了,却是知道事关众多性命,一直咬牙挺着。安宁也给他一颗药丸:“吃下,原地调息,对恢复内力很有帮助。”
唐肯依言吃下,“安小哥你呢?不歇歇?”
安宁道:“我不累,也正好趁夜色巡视一下,别人可没我这夜视的本事。”
铁手嘱咐:“一切小心。”
安宁点头:“我会的。”
“毁诺城”倚绝壁而建,“天眼”粗粗一看,已经得出了易守难攻的判断。围着城门有条护城河,河上氤氲着浓雾,常人怕是什么也看不清楚。而护城河里的水,竟是极厉害的化骨水。要想进城,只有一道古老铁索桥可走,守住了桥几乎就立于不败之地。
安宁稍稍巡视一下之后,刚准备动身回去,忽然听到细微的响动。“天眼”之下,这点动静瞒不过她。
稍加寻找,便发现了在护城河某处挖土的两个人。看样子是准备挖水渠引走护城河里的“化骨水”。
云大和李二正加紧挖渠引水,忽觉后颈处一紧,两人竟同时被人捏住了脖子。一个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想死还是想活?”
借着月光,两人都看到对方面上惊讶至极的表情。云大低声道:“自是想活。”
安宁捏着两人的后颈,心念一动,运起了“恒河沙数”,这次取的是河水“冰封”之态。不出意料,这两人的身体立刻僵硬,连眨眼都做不到。第一次用,安宁还怕他们连同血液内力也不流转了,那还不如直接杀掉。但是摸了他们的脉搏,发现一切都如自己最理想的那般。像是河水表面被冰冻住,底下却还是水。他们两人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僵硬的无法做出任何动作,但血液内力却还运转如常。这种情况下,想要他们做什么,化掉相应肌肉的“冰封”状态就是。
安宁放下心来,这“恒河沙数”从未让自己失望过。
“既然想活,好好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是谁?”
云大缓缓道:“我们只是普通兵丁,奉命来引走池水,以便明日攻城。”
安宁嗤笑一声:“你不老实。”伸手取下他腰间的铁尺,“普通兵丁用这做武器?既然不老实,那就没必要留着了。”举起铁尺就向他的头上砸去。
云大和李二哪里想得到这人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云大惊呼:“我说我说!莫动手!”
铁尺停在离云大头顶仅一分的距离,云大甚至已经感到来自铁尺的寒意。
安宁的声音比铁尺还冷:“那便说吧,再有假话可就真停不住了。”
云大道:“我们是‘捕神’手下。”
安宁也猜到了,这铁尺因为杀伤力不够,武林中人所用不多,倒是公门捕快惯用的。“你们还有没有同伴在行破城之事?”
云大咬了咬牙:“我们只是听命行事,别人接没接到命令我们也不清楚。”
安宁想了想,到底不愿和刘独峰结仇,便也不再逼问。伸手抓起两人,一左一右提在手上,腾身赶到铁手和唐肯休息的地方。
树林里,唐肯只听两声重物落地声响起,给吓了一跳。“谁?!”
安宁“嘘”一声:“你轻点!”
唐肯见是安宁,放下心来:“这是什么?”
铁手已经上前探了两人的鼻息,同样问道:“什么人?”
安宁道:“这两个在破坏‘毁诺城’的机关,我就抓住带过来了。他们自称是刘捕神的手下。”
铁手借着月光细看:“应该没错。”
唐肯也仔细分辨:“对,那位爷救我们的时候他们负责抬轿子递剑的。哪怕那会蒙了面也大概看得出来。”
安宁在二人喉头处一拍:“那二哥跟他们聊聊吧,他们身体被我封住,是跑不掉的。我得再去转转,看还有没有别人在做手脚。”
说完,身形一晃,踪迹不见。
得知是铁手一方的人,云大和李二也就安了心,至少不用担心会有人抓了他们想要对刘独峰不利。李二感叹一句:“好俊的轻功,铁二爷看,比追命三爷如何?”
铁手温和的道:“我看差不多,崔老三若见了她,一定高兴。”
李二道:“我还真想不出江湖上这个年纪里有谁的轻功能赶上三爷。”
唐肯刚要说话,被铁手一拦:“这问题还是等她回来您亲自询问吧。我这里倒也有事想请教二位。”
云大本是努力的冲穴,却发现冲无可冲,不觉泄了气:“二爷您问,能说的我们就说,不能说的您也别问了。”
铁手道:“应该的。我想问,刘爷为何一定要拿戚少商?是被人胁迫还是戚少商当真有天大的罪过?”
“不能说啊。”
云大和李二两个现在连稍稍转头去看看对方的脸色都做不到,铁手看他们姿势极为怪异,伸手帮他们调整了一下。李二有些泄气的道:“这是什么古怪法子,冲都冲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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